万俟卨心中明悟,脸上却显得疑惑起来:“李兄到底何意?”
“之前殿上议论,先以南阳坚城疲敝金军,待金军力竭,周围放松,便使张景出援军隔白河支援以分敌势,然后官家再趁机南下襄阳,让金军进退两难,迫其自退,对否?”李光继续压低声音,严肃相对。“但官家如此留有余地,会不会届时犯脾气,不愿走,只说要在城中与完颜兀术耗到底?”
万俟卨心中也有如此担忧,因为赵官家这几日在城头上表现真就让人忍不住如此做想。
不过,万俟元忠毕竟万俟元忠,念至此,他果然是坚定摇头:“若李兄寻在下是疑虑此事,那在下便也直言相告好,在城上随侍官家,看清楚,官家近日作为,非是徒劳与金军主帅置气,更有番完备思量与决断在彼处,真要到关键之时,以为官家绝不会意孤行!”
李光闻得此言,倒是时释然,便谢过对方,而万俟卨也赶紧推辞不及。
四丈、长十丈,宽两丈,共五座,顺着当日五条甬道旧路推来,又以披甲牛马拖拽,简直如史书中记载‘云梁车’般壮观。”
李光愕然时,却又勉力相询:“贤弟如此姿态,想来城上还是从容破那‘云梁’?”
“破是破,却破荒唐。”万俟卨干脆拍案笑道。“车子推到半路上,连官家都动摇,度准备发砲……但是那‘云梁’太过笨重,还没到外壕,周边用来拖拽披甲牛马便被城上克敌弓与火箭射中,时惊慌四散,而四面拖拽之下,几座云梁全都自己头重脚轻、歪七八倒,大部分直接废掉不能动弹,有个干脆直翻,车内藏不知道多少金兵,干脆都被压成肉饼……今日干脆是不战而胜。”
李光愈发愕然,却不知道该说什好,停片刻,方才反问:“正是因为这些日子战事有惊无险,所以贤弟才以为南阳城有惊无险?”
当然是如此!
就这样,二人说到此处,饭菜早已经冰凉,却又取来热水直接泡开,大约起用晚饭,便相互告辞。
而不提万俟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轻易敷衍番,然后回去休息。只说另边,殿
万俟卨心中暗叫声,但面上却凛然相对:“非也!下官以为南阳能守,不在于这些城防交锋,而在于官家直忍到现在都未发砲!这是何等隐忍?又是何等从容?官家坚定至此,上下心随之,大宋国运必定再兴!而金军便是再强横,又如何能动南阳分毫?”
此番言语,声音极大,虽是在食堂角落,光线又昏暗,却还是引不少用餐官吏和食堂本来执勤内侍瞩目。
对此,李光明显怔怔,等左右人等不再来看,方才捻须低声相对:“其实也不瞒贤弟,愚兄今日寻你来,其实并不是忧虑城防,而正是为官家此番隐忍……你说,如甬道、大洞车、飞桥等物,本可飞砲石制之,城内新式砲车大小不、数量极多,堪称齐备,可官家宁可发城中精锐肉搏于城下,也不愿如此,图是什?”
“必然是有所图,但图是什,在下就实在是不知。”万俟卨昂然摇头。
“愚兄其实也不在意官家和陈尚书有什别心思。”李光幽幽叹,终于说出自己真正担忧。“只是忧心官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