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赵官家个个私下召见、询问,乃至于恳求或命令缘故,事情在没有任何争论情况下,近乎于神速展开。而得益于杨沂中率领众多御前班直亲自执行安排,也全程几乎没有产生多余事端。
之所以说几乎,乃是赵官家临出宫门时,忽然停下,却是让人将行宫前那面和城墙上诸多同类相比明显暗淡许多金吾纛旓取下,还让万俟卨亲自背着……这花不少时间。
但不管如何,大约四更之前,赵官家终于带着御前班
反对意见当然也是言语。
胡寅本该是对这个决定反应最激烈人,但是之前赵官家召见他时专门恳请他学日张浚,此时念及张浚,念及昔日赵官家种种作为,胡明仲居然艰难到咬住自己舌尖地步。
满殿无声,但首相吕好问、枢相吕颐浩却是主动出列,表达赞同。
看样子,这二人也被依次做通工作。
而两位相公既然赞同,此事便是所谓东西二府议政于君前,成为理所当然合法大政。
日在此处进言来应对眼下之局,还请你务必为朕维持!”
吕颐浩微微点头,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开此处,片刻之后,吕好问便随之而来。
“吕卿,”赵玖依然用这个称呼,却是语气缓和许多。“朕落井以来,自明道宫至此,多劳你为朕缝补弥合……”
吕好问听这话,不喜反惊,时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俨然是意识到什。
但不及他开口,赵官家便已经继续言道:“你若信过朕,就请你不要多问,尽量助朕做件大事情。”
旋即,赵官家与吕好问对答如流,吕颐浩连番束手点头,却是通过系列具体措施:
其中,陈规、阎孝忠、傅庆、辛永宗率先离开,确保不惊动所有人情况下,保证城防;
杨沂中、刘晏被下令去整备支精锐兵马,准备护送赵官家出城;
王德即刻出城往城东大寨去见张景,然后起在营中准备妥当,尽量夜间便启程,以求避免金军视线;
而翰林学士林景默、御史中丞胡寅、枢密院副承旨万俟卨、大押班蓝珪,四人被要求随行襄阳,两位相公和其余人,被要求留守……至于吴夫人,赵官家没提,自然是要在睡梦与疲惫中被人给抛弃。
吕好问个头两个大,慌乱许久,又思索好阵子,却在对面那个板直身子坐在木桩上年轻官家无言注视下,选择声叹气:“全凭官家吩咐,反正吕枢相必然与官家商议好……臣只求官家务必保重!”
赵玖微微怔,但旋即恢复从容,复又点点头,交代番,便与吕好问起动身,回到殿中。
殿内无人言语,而此时也无野鸽子来助兴,却是用鸦雀无声更加合适些。
而就在众文武心思各异之时,赵官家果然开口揭开谜底:“适才又有鄢陵信使抵达,说是岳飞、王彦公开火并,然后王彦战败私自撤往东京,再加上今日女真万骑北上援助挞懒,可见五河大局已决无用……朕意已决,往襄阳行,以分敌势!”
上下起微微骚动,胡寅、刘子羽、胡闳休这三人几乎本能想要出列严辞劝谏,但和其他所有人样,他们私下被召见时都得到赵官家或严肃、或诚恳叮嘱,那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在今日说什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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