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完颜挞懒和他身后金军军官、降人谋士各自骚动。
而骚动之后,完颜挞懒自己也苦笑起来:“辛苦洪参军……其实你走这刻钟,俺光看战局也看出来,若非是赵宋官家亲至,宋军何至于如此奋勇?大(上白下大)已经向俺求援两次,要俺将最后两个猛安起交出去!俺正在犹豫!”
“不可以!”洪涯抬起头来,咬牙相对。“元帅!好教元帅知道,在下刚刚沿途打探清楚,赵宋官家亲自下旨,要全军无论如何尽快尽数渡河,然后便要各部主动拆掉东面河上所有浮桥!若浮桥尽毁,那便是蒲查万户回来,怕也时难渡河来救……还望元帅早做决断!”
且说,挞懒位置居高临下,自然早看到宋军部分拆桥行为,但毕竟不能确认事情本源,但此时听到洪涯报告,却是瞬间浑身冰凉……
须知道,这跟赵宋官家来没来还不是回事!
……你这知县,既是文官,不好参战,却也不许回河东去!听句话,战场上寻个盾牌,就在那边下马等!随起拆桥,也好混个周全!”
洪涯目瞪口呆……却不是呆什拆桥之事,而是赵宋官家居然真来!
念至此,此人不顾切,勉力再问:“范参军,刚刚便想问,金吾纛旓过河,竟然真是官家渡河来吗?”
“正是官家亲自渡河而来!”范泓遥遥再对。“可惜,让官家去岳飞那鸟厮阵中!没来们八字军阵中!”
洪涯登时觉得天地混沌起来……话说,哪怕他认得那面旗帜,但也本能相信是赵官家赐给胡寅信物,因为他常识和他经验告诉他,老赵家人不可能这决然!但眼前切,从韩世忠忽然不管不顾出击,到整个战场宋军振奋,全都在告诉他,对方说是真!
赵宋官家来,只能说明这仗难打!
而他完颜挞懒女婿,和他女婿此番出击精挑出来十个猛安生力军才是这个金军右副元帅在这里顶着巨大压力硬撑根本底气!
这位金军右副元帅,在这里骑马立近个时辰,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宋军以种连续不断疾风怒涛般攻势参战,到眼下,更是达到他之前预想最大困难局
而混混沌沌之中,此人忽然醒悟,完颜挞懒交代任务好像已经完成,再加上从此处逃离战场可能性被阻断,便于茫茫然中勒马折返,向西而去……以至于那边浮桥上,小范参军喊几声没喊住,只能望着这位闻得官家亲自渡河,便不管不顾要单骑陷阵以报君恩知县,然后热泪盈眶,继续过河拆桥。
另边,洪涯走到乱战堆中,迎面本能报几次身份,然后方才醒悟过来,既然是天子御驾亲征,此番宋军必然大胜,自己本该就势留在那傻乎乎范泓身侧,看就是个好骗啊……何至于又走回来?
只是,既然已经走入战团,却也不好折返,因为此时再回去那范参军再傻也会生疑,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靠双语才能横穿战场。
你还别说,不知道是狗屎运还是真没人在意他,这洪涯居然又囫囵穿过小半个战场走回来!
“元帅!”来到将台前,整理好思路洪涯翻身下马,俯身相对。“在下打探清楚,确系是赵宋官家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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