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何意?”赵官家身后,胡寅蹙眉出声。“之前在南阳,地势偏狭,东南、荆襄天然分野,不得不分大员坐镇,如今官家还于旧都,中原开阔,漕运恢复……为何还要留人在东南坐镇,不怕尾大不掉吗?”
“因为东京不稳。”赵玖干脆而答。“金人虽然算是受挫,但区区十几个猛安编制,两三万人整体损失,却并未动摇他们国力、
“这不是说,是胡中丞说。”范舍人赶紧解释。“是问胡中丞自己怎看?胡中丞便说这番话,并说,道阻且长,且看将来。”
“且看将来?”
“胡中丞意思是,金人不会给们这里党争机会,届时抗金大局自会拿成败检验谁对谁错……而以眼下来看,显然是官家稍胜筹,而李公相稍败场。”
“这便是已经动摇,这次也不会帮李公相进言。”林杞声叹气。“所以官家到底是怎想?”
就在御街两侧,渐渐有生气之时,荒芜人烟延福宫东面面,某处废弃荒地中,却还是荒草萋萋、山石杂乱,然后野兔狐鼠出没无常……与数里外御街形成鲜明对比。
说,自己去遵义办事,错过大战与功劳。”
“官家……”李光难以置信。
“官家心不能平!”林杞倒是不以为意。“而且此事便是挑明又如何?杜充不也当众杀吗?但随后便是鄢陵大战,是官家还于旧都,大家不就不敢说话吗?”
而言至此处,林尚书稍微顿,复又捻须再叹:“其实,这便是为何要有李公相这种大臣在位根本缘由,官家毕竟年轻,行事激烈,有个大臣制约着他总是好,而如吕枢相,虽然也是个激烈大臣,却只是撺掇着官家,使官家更激烈,而非制约……”
“说起此事,其实与胡中丞有过番交谈。”范宗尹忽然再言。
没错,这正是昔日太上道君皇帝赵佶花不知道多少人命、国运才弄成花石-艮岳遗址。
不过,之所以成为遗址,却非是金军所为,实际上金军根本没有入城大肆破坏劫掠。这是靖康中二圣中渊圣登基后,为拨乱反正,不顾金军在前,专门花大力气下令将各处假山砸碎,以示与父不两立之意所致。
只能说,这二位真是绝配。
“朕以为李公相是不可以骤然去位。”
野地之中,春花烂漫、万物生长,正是到交配季节,而穿着便服、束着袖口赵官家箭射死只藏在井口旁探头探脑野兔后,方才回首叹气。“不光是当日他以己之力重立朝廷、安定东南功劳,也不光是为朝局稳定,更重要是,眼下东南还须有人坐镇……”
“哦?”其余人等齐齐振。
“胡中丞倒是个干脆之人,他对说,很多官家心腹都以为这是定乱立业之时,昔日祖宗法度未必可恃,而为人臣者,当随官家走条新路……”范舍人小心复述道。“所以很多人,如小林学士他们,明知道事情原委,也不喜吕枢相气焰嚣张,却以为李公相也在扯官家后腿,所以才会沉默失声。”
“荒谬!李公相如何扯官家后腿?”
“这便是根本念头上差异……大家都觉得自己想才对,却又有纷争,放以往便是新旧党政,放现在也差不离。”范宗尹继续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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