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
“或许如此……”范宗尹语气愈发苦涩。“但也有别流言,统制官翟冲儿子翟彪最近刚刚折返回御前,据他喝醉酒与人
所以,李纲几位京中心腹,联络在吕好问、许景衡身前说话妥帖范宗尹,试图绥靖二。
但很显然,局势太恶劣。
因为说到底,这不光是吕颐浩气焰大盛问题,真正问题只在于赵官家和李纲二人身上。
李纲是他自己军事水平太烂,而军事不行却还要强行管军事在这年头简直就是原罪,李彦仙例子摆在那里,宗忠武衬托摆在那里,可他还是而再再而三弄出事情来……手握御营后军数万,关键时刻,非但不能助战前线,还自乱阵脚,此番被人攻讦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而与此同时,更让李公相这些心腹们感到惶恐是,他们忽然意识到,随着赵官家此番大破金军、还于旧都,昔日官家与公相互相扶持局面已经没有意义……到眼下为止,谁还会怀疑赵官家抗金之意,和他抗金之力?而且哪里还需要李公相号召力来替赵官家整饬建立个朝廷班底呢?
于军务人事,凡有对他不敬者、失礼者,必然也会直接受惩,从韩世忠到御营中军寻常统制,再到各部尚书,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而且绝无隔夜报仇习惯。
于是,上下时悚然,而汪伯彦这个枢密副使也被顺势架空。
但这还不算,因为有官家传条子给四相公议事传统……也就是当甩手掌柜意思……所以很多大事都只是往宣德楼后面皇城中寻蓝大官报个备,四位相公便会在宣德楼右掖门前,原尚书省、现在都省加枢密院所在之地议论妥当。
然而,自从有枢密使身份以后,这位吕枢相动辄便会在四相会议中直接以事关军务为由,将很多事情强行划到枢密院这边来,最后自然是由他处置。
四位相公,汪枢相是个副手,天然矮头,都省吕相公是正经首相,却又是个不敢争,许景衡倒是敢争,却因为东西两府分组定式,根本越不过吕好问说话,所以这吕颐浩非但掌握枢密院,而且渐渐压倒其余三位相公,颇有大权独揽之态。
句话,赵官家如今不需要李公相大旗来竖人设,求支持,这位官家自己龙纛已经有效力。
这群人,本质上是在忧虑赵官家会过河拆桥。
“范致虚死。”场面安静下来阵之后,沉思许久范宗尹忽然带着丝苦涩之意透露个消息。
“什时候事情?”有人惊惶抬头。“如何死?”
“不清楚,应该是刚到遵义不久事情,反正经手文书时,上面是说他看守草料场着火,所以死在遵义。”范宗尹随口而答。
这倒也罢。
最近这两日,随着岳飞迅速动身南下,这吕颐浩却又忽然借题发挥,屡屡指斥远在扬州李公相……
说实话,也就是大宋朝没有宰执弹劾宰执先例,否则这吕颐浩定直接弹劾李纲误国。
但就算是没法直接弹劾,随着吕颐浩近乎于赤裸裸表态,京中上下也不免惶恐不安起来。
真要是让这位吕相公取代李公相,成为百官之长,那届时以他威势,谁还能有个好?便是不取代李公相,而只是扳倒,他威势就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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