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伪齐建国、刘氏登基以后,刘氏父子自度与赵宋不两立,为求自保,竭尽所能,面尊孔,面开科举;面发檄文数落喝骂赵宋这三个在世官家,面苦苦向河北金人求军援;转过身来,复又面大举征兵,面又优容孔彦舟、李成等割据军阀肆无忌惮……区区个济南府,虽是天下著名大府州,但几经战乱,与东平府人口已经相差无几,而此番刘麟引两万多兵,他父亲在济南还有万多兵,皆是仓促征来,老百姓负担难道就比赵宋轻?
甚至非只如此,有些事情仅凭表面还是看不出来。
譬如说,张荣在东平府,也弄两万多兵,但他兵马相当部分是脱离农业生产渔民,以及从河北流亡过来河北流民;
而孔彦舟虽在兖州挖地三尺,但可能是出身无赖缘故,他搜刮,却多只是对富户、中产,少有针对贫民敲骨吸髓;
反倒是刘氏父子为取得统治基础,对那些士大夫、豪强,颇多优待,偏偏又需要整备大兵,向金人展示存在价值,却注定要将贫民民力给敲诈干净……
刘麟自听那句问话便晓得自己今日已无幸理。
说白,瓜甜不甜无所谓……当然,刘麟中午刚吃过,肯定是甜……但问题不在瓜啊?
现在情况是,方战胜,方战败,而且是全胜全败,胜者如张荣这般操刀在手,败者恰如这车内之瓜,任人割取,双方之间是不对称,抄刀那个旦疑心你不甜,你甜也不甜,何况本就不甜!
于是乎,念至此,这刘麟倒也坦荡,却是直接在泥水中从容起身,拱手行礼,再昂然相对:“张头领,便是齐国太子刘麟,昔日梁山泊缩头滩侥幸得脱,但张头领孤舟高歌之态却直铭记在心,今日终究落入头领手中,却也无话可说,只求放过周边随从……”
闻得此言,几名侍从皆欲起身,却又引得周围东平府甲士轰然声,早早围拢过来。
总之,兴亡百姓之苦,有些事情是没法用道理和
而昏暗雨水中,拎刀摸瓜张荣怔怔,方才嗤笑相对:“不愧是读过书进士人家,说话这般条理,不似俺老张般只会唱让人笑渔歌……只是如此诗书人家,为何反而降金人,做反贼,让俺们这些粗人瞧不起呢?”
身短打扮刘麟毫不犹豫,即刻认真拱手以对:“降金人是实情,张头领世间英雄,看不起们父子也无话可说,但反贼二字刘麟虽死却也是不愿意当……头领在梁山泊多年,难道不知道什是官逼民反吗?是赵氏先负天下人,们父子反自反,却只是他赵氏门之贼,而非天下人之贼!”
言至此处,刘麟冷笑声,以手指向对方,当头棒喝:“张头领,你还不明白吗?咱们本是路人!”
张荣听连连颔首,却又速速摇头:“刘太子好言语好气势,若不是俺就在梁山泊当你济南邻居,说不得都要信你……俺只问你,俺张荣便是再没本事,也确实兵败连累过本地乡亲,但无论咋说也没存心欺负过东平百姓吧?倒是你家当皇帝,又是济南大征兵又是兖州大抄刮,老百姓多少逃难,都快追上河北那边,真当俺瞎啊?”
刘麟时语塞,因为他知道对方说都是无可辩驳实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