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学究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
而张荣眼见着刚要从车底拿出第二个瓜来,却忽然闻得阵地面微震,继而
出去问,却发现这位大头领居然离开中军大营,去之前擒获刘麟之处,再追到跟前,才发现此人竟然是捧着只脆瓜光膀子在雨中享用呢,甚至见到自家学究追来,还随手掰,主动分出块给对方:
“都安生吗?”
“安生。”这学究也学着自家头领蹲在车下,淋雨吃瓜。
“俺自去京东,学究便领着他们暂时听岳太尉说话……”张荣显然已经冷静下来,却是边吃瓜边吩咐。“岳太尉相处日久,是个可信之人,但俺日不回来,你须日替俺拿捏住上下,既不要被岳太尉夺人心,也不要让下面这群人厮混起来,惹出事端。”
“是。”学究捧着脆瓜点头。“哥哥也须小心,来小心那刘麟路上再生事端,二来小心东京那群当官不是好人,别害哥哥。”
官家拿无数人命换石头时候徒劳没性命!”
“可……”下方那老五终于忍受不住,想要插嘴。
“可今日,不让们梁山泊周边百姓安生过日子不是东京官家,是北面来金人!”张荣声色俱厉,宛如嘶吼。“你们怎就弄不清楚?怎就忘,水泊南边,前年把济州老百姓当靶子练箭是谁?水泊东面,去年把京西十几个城镇屠干净又是谁?便是没去过京西,河北来那多弟兄,都说金人把河北人当成牲畜分给那些猛安谋克当私奴,难道个个都说假话?再让金人打过黄河来,咱们躲到水泊去,东平府那多乡亲怎办?!你们可以躲,俺这个大头领、镇抚使,却不敢再躲!这时候,不去东京受招安怎办?!”
满营鸦雀无声。
且说,张荣番上下有些逻辑不顺长篇言语喊到此处,早已经声嘶力竭,青筋,bao露,却依旧愤愤不平。
“前个不怕,俺刚才在帐里面说那般都是心里话,如何能让他蒙骗?”张荣连连摇头。“只是后个,到东京真要害俺,俺也只能说看命!”
尤学究幽幽叹:“这话,刚才在帐中都不敢说,说指定要出事。”
张荣继续摇头:“所以俺不心甘啊……俺还想再看看这官军诚意。”
“哥哥意思是……?”
“俺再等日再出发,看岳鹏举能不能亲身过来见俺。”张荣吃完半个脆瓜,嗦下手指,方才平静在雨中答道。“俺当然也知道这般想有些不讲理,但岳鹏举敢孤身来帐中见俺,多少能让俺安下几分心来不是?不过,他便是不来,咱们也无法就是。”
而其人拽下身上丝绸坎肩,收起身前刀子,光着黑黝黝膀子兀自往外走去,临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加句:
“群欠肏贼鸟厮!”
此言愤愤骂出,方才孤身人冒雨出去。
张荣多少年梁山泊大头领,另个时空中金人全面控制京东,他干脆举全伙护着无数梁山泊渔民顺泗水南下,硬生生将梁山泊整个挪到淮南地区,这是何等威望?
故此,这位大头领既然真切发怒而走,满帐头领军官各自讪讪,半日间都居然无人敢动,却又只拿眼睛去看那位尤学究,而那尤学究无奈,又扭捏阵,方才小心起身,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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