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赵玖嗤笑以对。“说到底,大同金军撤,北面安定,蒲阴陉军都陉尽在手……这些小节又算什?”
脱里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个西蒙古王子,跟赵官家也有三四年,早就不是当年草原上只知道骑马、喝酒与找女人野汉子……他哪里不明白,如果说之前王德、王胜二人那事叫小节,大约还是行,可眼下就是重大且严肃军政问题。
尤其是他身为赤心队班直,直服侍这位官家,晓得对方是决不能忍这种事情。
至于说大同府得失,说句不好听,便是再蠢人也会在太原城破后意识到,太行山以西尽数落入宋军掌握注定只是早晚问题,而不是什军事问题。
败在此人手上不至于太丢脸;二来,却是因为代州是另位王副都统(王德)打下,而另位王副都统(王德)之前报捷,却说自己在州城全歼守军……若是强行纠缠起此事,恐怕又要闹到官家身前来评理。”
“你说都对。”赵玖喟然以对。“招回马枪,却杀伤近千……两个王副都统,个轻敌冒进,个报捷夸大……他们莫非以为朕会不晓得这些事情吗?”
“侥幸之心人皆有之。”杨沂中无奈以对,半是解释,半是劝解。“何况如王德报捷时,区区残兵逃散,常理度之,本该直接溃散,后来便是有溃兵组织起来,也不耽误他十余日内荡平忻州、代州、宁化军三郡,威逼雁门关整体功绩;又如王胜败绩请罪,损失、战败过程皆不敢遮掩,只是在敌军归属上做个文眼,求个脸面和通顺……官家知道又如何?难道要为这种小节超格处罚?再说,官家不是明旨暂让吴都统执掌御前军机文字,凡事与几位节度商量着来吗?总要顾忌几位节度脸面。”
赵玖看对方眼,并不做声。
杨沂中恍然大悟,也立即不再言语……这官家意思很显然,那些话正是他要说。
“脱里……”赵玖沉默片刻,依然还捏着邸报,却只是单手垂到侧,然后探身向前,去唤对方。
“臣在。”脱里赶紧应声,同时低下头去。
“抬起头来。”赵官家略显不耐。
脱里没有半点犹豫,复又抬头迎上赵官家目光。
“朕心里其实气急。”赵玖平静以
另边,平清盛在地上等会,眼看赵官家不言语,杨沂中只是摆手示意,倒也醒悟,便干脆回去汇报。
但是,平清盛转身欲走,迎面却又遇到另位隶属于赤心队同僚军官,却赫然是西蒙古王子脱里迎面而来,午后春光之下,其人脸色黑简直像锅底,平清盛茫然不解,但也不好多问,只是点头,便匆匆打马过去。
而脱里来到柳树前,俯首下拜,如平清盛那般,告知赵官家数条吴玠代为处置,然后刚刚收到归档到内侍省讯息。
“大同府金军主动后撤,雁门关告破……然后你爹作为先锋从北路进军,先是劫掠金河山下德州,又想劫掠大同府,不成想劫到半,御营后军副都统郭浩和王德起顺着桑干河带军到,双方为此事闹起来……是这意思吗?”赵玖在马扎上捏着邸报思索阵子,看着脱里,面色如常。
“是。”脱里脸色更黑……吴玠让他来传讯,俨然是存心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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