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争吵依然得到裁定,因为除赵官家外,获鹿城中还有位地位明显高于诸帅,可以轻易让所有人闭嘴存在。
河北大都督吕颐浩在赵官家移镇获鹿第二日便不顾之前落水再度风寒,匆匆率御前诸文臣冒雨赶到。
赵官家刚刚离去不久,这位枢相领大都督就在梅学士搀扶下抵达堂中,只是番呵斥,韩世忠以下,便多讪讪而退……没办法,基本法摆在那里,大宋朝相公就是相公,即便是‘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武人在建炎十年中地位陡增,但政治传统摆在那里,相公依然是相公。
最明显个表现就是,武将功勋到韩世忠这种位置,方才能得郡王,而且是天下独份,可相公们只要平安退休,般就都有王爵,甚至公相、首相还会是亲王那种级别字王。
当然,韩世忠、李彦仙绝非是怕事之人,此时闭口,怕是另有缘故。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就在这场春雨连绵到第三日,也就是建炎十年二月初这天早些时候,曲端、刘錡带领着剩余部分御营骑军与张宪、张子盖两部抵达获鹿县城。
对此,宋军上下皆是且惊且喜。
喜是,曲端到底是带来万六七千众援军,而且无论是其中万御营骑兵,还是那两只背嵬军,都算是宋军这边最顶尖战力,此番及时抵达,自然振奋军心。但忧是,因为之前整个河北地区西部都遭遇到雨水,而曲端为防止被金军突袭,妥当抵达,选择倚靠着太行山东麓行军,这反而使得这支援军之前数日内遭遇到各种内涝、山洪滋扰,以至于这支精锐辛苦抵达获鹿时,已经疲敝到极致,而且沿途减员极重。
要知道,按照曲端说法,从大名府与岳飞分开时,他便与岳飞、张荣、田师中商议,都觉得河北方面军步兵大队未必来得及赶上决战。于是,岳飞便对三支骑马尾随金军部队进行临时充分补充……比如说御营右军那支长斧重步背嵬军满编四千人,在大名府数次苦战,连死带伤,已经度只剩三千可战之士,但是为确保此番北上能给赵官家这里足够支援,岳飞那里直接抽调本部,重新给凑足四千人,然后以骑马步兵形式给送来。
但是,三日前遭遇雨水,沿途遭遇洪水泛滥、小股部队迷失道路、夜间营地崩塌、伤病滋扰,到达获鹿时,张子盖麾下居然又只剩三千来人。而且因为装载装备牲畜大量走失,更是有小半人成赤手空拳之士。
“吕相公!”
韩李两大将直接离去,曲端更是疲惫到无力地步,狼狈而散,而王彦、王德等人委实不知道该如何与位名声在外相公打交道,更是喏喏而去,唯独吴玠待众人散
其余万多人,大略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曲端甫抵达,便与刘錡、张子盖明确在御前提出,要求部队务必休整妥当,再行开战。
但毫无疑问,他们三人提议,遭遇到韩世忠、李彦仙、吴玠、王彦、王德、郦琼等人致反对……这六人意见致,他们公开提出,只要雨水停,便当开战。
对此,赵官家似乎不置可否。
甚至在争执持续片刻之后中午时分,便直接退出获鹿县衙大堂,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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