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沂中这话说得有些重,王彦那里无论如何是不至于以私废公,当然,王彦此时发作性子也很过分……但是双方失态本质都是紧张,都是情知胜负将定,且或由自己双方来定,心绪不能平罢。
而且,真要说心绪不平,这个战场上
杨沂中继续维持拱手行礼姿态,缓缓摇头:“王总统为持节大将,要处置统制自是无妨……但无论处置不处置,都请王总统务必不要提前出兵!官家有明旨,非拔离速与合扎猛安俱现,否则部绝不可渡河!”
王彦也摇头不止:“此时,彼时,诸节度云集,护卫官家登高压阵,全军振奋,前方金军大阵都要被官家压垮!如何能耽误战机?”
杨沂中依然不慌不忙:“王总统,依着在下来看,官家此举,本身就有助曲都统和咱们钓出金军最后骑兵意思,咱们不能本末倒置。”
王彦当然知道杨沂中身份特殊,可能说就是官家本意,但此时看到对方言,周围各部抽调过来近百统领官们就都纷纷颔首附和,却是激傲性子上来,反而怒极:
“若是足下非要借近臣荣宠反指于,既如此,此阵你自当之便可,何必要来做总揽?!”
游逃散,然后寻机渡河汇集……但此时,若是在滹沱河下游已经有宋军水师呢?”
“若是下游能有水师迎上。”虞允文时简直难以置信。“岂不是只要王师敢冒险追下去,直咬住溃军不让他们渡河,说不得便能使滹沱河南金军匹马不得北返?!”
“所以说,这条军情可定国兴衰!”洪涯时摇头。
“可若是如此,之前金军为何不移动到滹沱河北决战?”虞允文紧张之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兀术敢吗?”洪涯以手指向帐外,时气急败坏。“当着那位官家面,十几个万户莫名其妙强渡滹沱河?怕是今日公平战机会都无!”
“王总统!这战难道是你争先求荣、使气立威时机吗?”
听到这里,直保持谦卑姿态杨沂中却是猛地抬起头来,单手扶刀,言语清冷。“自官家至三十万御营,乃至于两河离人、东南士民,天下合力而为十年之功,方有今日之战,你受官家信任,来为天下执此掷,不思万无失,反而要以人之私而废天下安危吗?!”
王彦终于愕然,且其人环顾左右,见周围近百统领却只是盯着自己与杨沂中来看,张子盖更是扶刀转到杨沂中身后,却居然有些慌乱气馁起来:
“若如此,且听你言,静待战机。”
杨沂中拱手恭敬行礼,肃立归于侧,依然不动。
虞允文彻底失声,而半晌之后,却又忽然上前拽住对方:“洪侍郎,送出去!”
“仁至义尽!”洪涯死死看着对方,摇头不止。“事到如今,接下来若有机会,自会送你折返,若没机会……你也不要害!”
言至最后,更是狠狠甩开衣袖,但不知为何,此人却又与时无法虞允文般无二,俱在帐中粗气不断,呼息难平。
“杨统制!你这是何意?!”
同时间,太平河对岸宋军大寨中,细雨之下,同样有人在气喘吁吁,却是御营总都统王彦扶着腰间佩刀,看着身前杨沂中时发起怒来。“你以为你是御前近臣,便不能处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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