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军建此寨时就没有对战败做准备?”
虞允文心中微动:“大寨自石邑强行延展到真定,能够有效收拢溃兵,阻挡追兵……是这个意思吗?”
“不错。”洪涯死死盯住对方,说出答案。“虞探花……你须记住今日,非止你欠命,也还大宋分国运……你应该已经猜到……岳鹏举固然来不及到获鹿,但黄河化冻许久,你岳父张荣也直持水军与他起并军行事,他完全可以趁着之前春日水涨,顺流而下去河间,然后卡住滹沱河入黄河河口……”
虞允文时有些茫然,因为来不及去对照河北地理。
“你之前问燕京新军为什没有过来?”洪涯见状稍有不耐。“则是真来不及,二则是他们便是整备好,也必然已经有新去处,便是准备往河间府去堵岳飞和你岳父!按照绝密军情,大前日,宋军先锋轮船便已经人力加水力,冲到衡水!”
“问你。”洪涯忽然咽口口水,然后低头紧促询问。“金军建这个三只长手大寨怪不怪?”
虞允文微微怔,但立即缓缓摇头:“虽然古怪,却只是因为事发仓促……都是有明显道理。”
“什道理?”
“最明显个,是其中两臂夹住高地,方便用兵。”
“还有呢?”
不肯交代?!”
“不说你又能奈何?!”洪涯拂袖转身,气急败坏。
“不说不过是日后人头落地,举族充往西域罢!”虞允文脱口而对,干脆利索。“你不杀是这般,杀也是这般,与贝指挥入你营帐之事,根本无法遮掩……唯有现在告原由,可得生!”
洪涯背对对方,气喘吁吁,隔许久,方才压低声音开口:“不说,金军或许会只是大大场溃败,然后丢两河,却依旧还有根本,说,这败怕是要败到底,成大宋栈板鱼肉……”
“所以,还是军情?”虞允文时大喜。“是岳元帅其实已经要到获鹿?!”
虞允文时口干舌燥:“你意思是……?”
“意思是。”洪涯逼上前去,红着眼睛说道。“此战金军若败,这多兵是不可能都从北面那几座浮桥逃到真定去,滹沱河是大河,跟太平河不是回事,春日雨水后内涝期间更是如此……大部分溃兵都只能借着营寨掩护向滹沱河下
“还有……还有指向真定,方便补给。”
“还有呢?”
“还有……还有臂指向获鹿,方便观察……”
“这都什?!”洪涯时气急。“问你……此战开战之前,是不是所有人就都知道,金军胜少败多?”
“这是自然。”
“胡扯什?”洪涯回过头来,无语至极。“这又不是攻坚拔险,还能玩‘除是飞来’戏谑之语……都是从大名府来,金军这般多骑兵,沿途补给,不过将将至此迎上官家,岳飞如何能来?真当他是金翅大鹏?而且,若是他真要到,说与不说又有什区别?”
虞允文瞬间醒悟……若是岳飞能来得及赶到此地参战,何至于让本部骑马精锐随御营骑军尾随金军过来?
要知道,他虽然是曲端抵达军前就被俘,但作为御前近臣,也是知道这个讯息。
但若不是这般,还有什讯息可以直接影响到此战结果?
而且只是个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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