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金军甲骑三面而出,位于高地东南侧御营骑军迎面冲下,再加上金军大队本身出兵有定间隔,所以冲之后,金军骑兵明显被分成两大股。
股则在高地南侧中部以及西部,看旗号正是完颜活女和完颜剖叔,还有相当合扎猛安,目标明显就是这个制高点,就是这位正在观战赵官家及其身后龙纛,也就是他们导致很多南侧战线宋军苦战;另股在高地东侧,正是此时陷入到宋军阵中拔离速以及讹鲁补部,而拔离速目标此时已经毋庸讨论,他明显是想击穿宋军最后精锐长斧重步,控制住这‘最后掷’给完颜活女与完颜剖叔争取时间。
所以,现在问题是,究竟是宋军东线铁龙先扫荡东线战场,然后转向南侧。造成全局压制,还是金军‘最后掷’抢在宋军支援得力之前,能杀到这个制高点上,完成某种神奇逆转。
就算没有东线甲墙斧林扫荡过来,完颜活女和完颜剖叔也上不来!
吴玠扫视眼南侧战线,心中冷笑,然后直接向前步,在赵玖身侧低声询问:
扫整个东线。
但眼下,牛皋既见到如此悍勇之将,又如何会平白浪费机会?
其人稍微怔,便即刻挥舞铁锏,号令部众随杨再兴部之后快速进发那面帅旗:
“跟上去!跟上这使大铁枪鸟厮!”
战场制高点上,赵玖当然不知道杨再兴与牛皋汇合到起,而且正要大发神威,便是知道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看到拔离速冲锋,失陷。从远处看,刚刚那个冲锋根本没有那惊险,就只是如同条鱼撞上个网……网没破,鱼却已经脱力而已。
“官家,东线大局已成,稍待便可,南线是否要稍作支援?”
赵玖回头看对方眼,没有言语,那意思很明显……这种事情下令便可,难道自己会否决掉对曲大支援吗?
吴玠会意,即刻看向韩世忠,扶腰肃立韩世忠怔怔,终于明白为什吴玠要先问官家,但他此时根本懒得计较这些小事,只是回头指指在侧后方肃立王世雄,待后者注意过来,便复又指向正在高地坡上候命本部背嵬军,最后,又指向东南面那片骑军混战区域。
王世雄不敢怠慢,微微拱手,便即刻转出去,率少许铜面骑士往成闵处传令,准备以这支稍作休整背嵬军去支援曲端。
细雨之中,稍得喘息曲大并不知道东线已经成天大之功,也尚不知道吴大和韩世忠刚刚因为赵官家瞥提前给他送来强力援军。实际上,其人晃下脑袋,摇开雨水,然后奋力向周边望去,却只见雨水迷离,双方人马混做团,如潮如汐,在坡面
所以,这位官家只是面色如常。
周围帅臣、将官、近臣、咨询们,有心呼喊称胜,但赵官家如此姿态,却居然还是无人敢做振奋之态……当然,已经有不少人释然下来,龙纛下气氛也稍微缓和。
唯独片刻之后,这位官家将目光从东侧收回,转向南侧,气氛却又再度紧张起来。
原因很简单,顺着赵官家目光看过去,此时南侧坡面上,相当部分战场上,宋军正在陷入苦战,而且还有名节度使级别大将深陷其中。
而造成这个局面缘由,还是之前那场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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