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赵玖也懒得多说什,直接便要起身回转……他需要好好休息下。
“官家!”
就在这时,刘晏忽然上前,指着远处依然跪倒太师奴相询。“此人该如何处置?”
赵玖怔下,然后才问:“之前虞学士汇报,他听到吗?”
“没有。”
这个金牌居然又与前两者不同,俨然更精致,而且重量体积都更大……不用刘晏和耶律余睹解释,赵玖便已经认出来元帅二字。
很显然,是有人报功报到拔离速金牌。
到此为止,这位官家终于懒得再看,直接扭头下旨:“良臣!”
“臣在。”
韩世忠拱手向前。
面子也要给,便终于点下头。
须臾片刻,反剪捆缚着完颜奔睹被耶律余睹亲自领人拖上高地来,直接扔在御前。
此人抬起头来,赵玖低头去看,却居然发现此人在流泪不止,根本不是单纯雨水打湿模样……非只如此,其人在坡上挣扎回头相顾,只见坡下金军或死或降或逃,且有许多宋军骑兵尚在追逐零散金军为戏,偌大战场,早间威势赫赫之阵,殊无半点残留,更是时泪如雨下,哀嚎不止。
赵玖终于冷冷开口:“金牌郎君也要做啼哭郎君吗?”
完颜奔睹闻言,居然愈发哭泣厉害,半晌才在赵玖身后、龙纛之下无数神色各异文武臣僚瞩目下勉力做答:
“发你部骑兵,再带随便哪里两个统制部援军去夺金营北面滹沱河当面浮桥,其余御营左军全军,随朕回转获鹿县城。”赵玖平静吩咐。
韩世忠当即应声。
“晋卿……”赵玖将目光从鼻青脸肿虞允文身上扫过,继续环顾四周,这才看向吴大吩咐。“军情不太确切,但确有相关言语,岳鹏举与张荣、田师中或已至下游河间府滹沱河口……御营左军你不要动,其余部众你看着安排下,确保能追击妥当……战场收降安置,打扫战场也都不要拉下。”
吴玠早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甚至心中已经有筹划,除此之外,今日大胜,金军全线失控,其实杀伤、俘虏是远超想象,逃走虽然多,但绝对没有半。
所以,吴大此时只是淡淡应下,倒是些许不知情将领,闻言振奋时。
“正是想起撒离喝,才这般伤心……好让赵官家知道,与撒离喝俱长在家太祖帐中,虽无兄弟之名,却有兄弟之实……他当日在桥山被吴玠打啼哭,虽公开维护,心中却不免直嘲讽于他……可今日,今日见此山崩之势,方才晓得……大丈夫便是再豪勇,再自傲,可若是见到麾下儿郎这般如草芥而亡,又怎可能不哭呢?”
说着,其人以头抢地,哭泣愈发激烈,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片刻不停。
赵玖点点头:“撒离喝未曾失节,早早自缢而死,你也随他去吧!”
闻得此言,不待完颜奔睹回复,耶律余睹便直接从旁边地上取来柄弓弦松弛大弓,然后以膝盖抵住对方后背,只将弓弦往脖颈上套,复又扭,完颜奔睹便不能再哭泣,只是双腿踢蹬不停,挣扎不断,但不过片刻,便没有挣扎力气,然后自有班直上前,人持弓不断,两人拖拽,将完颜奔睹拽到旁,确保他全尸而死,彻底死透。
赵玖对耶律余睹点点头,复又去翻第三个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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