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年勉力颔首,仓惶惶转身,却又回头:“元帅……能给分拨几个甲士吗?”
挞懒沉默下,立即摇头:“都说,这时候把兵凑起来才是最大件事,多个兵都是好……如何能再分散?”
郑修年彻底无奈,而等他栖栖遑遑出得门来,绕向街道,看着明显更混乱街道,头皮发麻之余,居然忍不住当街落泪……自己此时本该在东京看蹴鞠赛才对,如何遇到那种兄弟,落得此番下场!
但是,即便心中百般抵触,百般无力,理智还是催促他面让人回报王氏,面又往银术可家中而去。
“将军,此行只有事,那便是求将军看在咱们还算有点交情份上,在乱中替们几家南逃汉人保全家小……”时间紧迫,城西军营内,讹鲁补对面,气喘吁吁洪涯伸手按住自己身前茶盏,俨然落座就要直入主题。“茶水就算。”
,他若是有心跟俺起闯闯、做点啥,俺也愿意听他……你姐夫到底怎讲?”
“要害据说在别处。”郑修年站起身来,稍显尴尬。“姐夫也知道元帅这里是可靠,所以让这个没本事过来示个意罢……”
挞懒点点头,继续来问:“那秦相公本人去哪儿?”
“去和洪侍郎分别巡视几位撤回万户去。”郑修年低声以对。“姐夫意思,马上就要乱,就甭管长远,眼下能凑点兵马在手里是点……先借着顶燕京本地大族这波把兵马凑起来,看看有多少兵在手,再说其他。”
挞懒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似乎也颇为无奈:“不错……这个局面,大要塌,小要倒,先顾眼前,再顾长远,走步是步……不管如何,小秦还能想着俺旧情,总还是让俺心里熨帖。”
讹鲁补咧嘴笑下,然后放下手中茶壶,微微摇头:“这种事情,洪承旨遣个家仆过来说声便是,或者直接将家小送来就行,何至于这个关头亲自过来?”
“因为在下准备多走动几位将军,然后将几家人家小打散,以求尽可能在乱中保全。”洪涯正色相对。“这是吃堑长智道理……当日与六太子行人从真定回来,路
“那下官便留在此处,随元帅起等消息?”郑修年微微释然。
“不行,你得立即动身,替俺去见个人。”挞懒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块金牌来塞入对方手中。“俺若是亲自去,太过扎眼……指不定就要让大太子合扎猛安给剁……你姐夫说对,这时候多点兵都可能救命。”
“敢问是哪位?”
郑修年半是惶恐半是激动……惶恐者,外面那个兵甲穿梭模样,说不得什时候就会闹起来,他实在是胆怯,偏偏他自知无法推辞;而激动者,莫过于挞懒坚决不愿坐以待毙,非但上来同意与自家这边联手,而且似乎另有盟友与力量支持。
“去找银术可。”挞懒认真解释道。“战事来,俺跟银术可便都被重新启用,任新军后备左右都统,但前方兵败讯息来,大太子就瞒着讯息,先行把俺们俩人起撤……这厮跟们未必是条路,但跟大太子那里必然是两条路……而且,银术可做过太原留守、燕京留守,城中旧部极多,他要是愿意点头,咱们自保把握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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