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今年四十出头,乃是女真大部纥石烈部首脑人物,而因为其人常年在上京周边活动,这两年才过来领兵,言语举止之间跟那些早早来到汉地完颜氏嫡系将领相比,不免粗豪许多。
刚刚番交谈,也大约验
言既出,熬过那刹那失态,洪涯顺势在门槛那里跺脚。
“真定城内时,有四太子金牌与钦差身份,今日燕京城内呢,又算个什?真定城内,六太子那般耳根子软,可燕京城内,大太子与燕京大族都是生死要害,哪有半分动摇路数让来插手?而且这种局面但凡做事,必然要兵马……当日倚靠正是将军随手替杀那谁,今日将军难道还会被言说动,轻易为杀谁吗?你们如今也在生死利害之中,不是能插嘴!”
“洪承旨晓得们难处便好。”讹鲁补见状,终于撒手,然后顺势指天鸣誓。“也请洪承旨放心,但有好歹,必然将诸位家人看做自家族人般延护!”
洪涯点点头,居然反过来拽住对方手,恳切晃晃,这才低头出门而去……端是番情真意切。
当然,或许是真心感激也说不定,因为旦秦桧在纥石烈太宇那里试探不成,那此行就不是麻痹,而是真托付家人。
上遇到蒙古人,稀里糊涂便被杀个七七八八,除与六太子是专门留下外,就只见到个太师奴还活着……总之,不知道将军可愿答应?若愿意,明日早间大会中,便将家小分开送来?”
讹鲁补点点头:“无论如何,这点事情在下总还是能做……只是洪承旨,街上情形你也看到,你就不怕今夜就撑不住?”
“将军这就是小瞧们眼光。”洪涯摇头不止。“尚书台大会看似拖延无定论,但拖延本身也是条路……接下来,无外乎是塞外人归塞外,燕云人留燕云,这本是大势所趋,而今夜便是再乱,也不过是几个立场尴尬燕京大族试图阻拦国族北返而已……但那些人,便是看起来兵强马壮,又如何是几位将军百战余生对手?”
讹鲁补再度颔首,不再言语。
而洪涯也干脆起身,准备离去,引得讹鲁补随之起身相送……整个拜访过程干脆利索,毫无拖泥带水之态,似乎真就是来托付家人般。
便是讹鲁补,也定想不到,洪涯此行本就是兼真兼假。
“纥石烈将军说笑。”
就在洪涯有惊无险麻痹着那几位上名单将军同时,秦会之正在亲自做着最要命试探。“等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若无豪杰庇护,便什都做不成……”
“也罢!”纥石烈太宇随即大笑起来。“不就是万乱起来替你们保全家人吗?虽说俺觉得秦相公多想,但既然亲自来找俺,俺还能说个不字?”
而秦桧也趁机打量起纥石烈太宇此人。
但时,正当洪涯即将跨出门时,讹鲁补忽然上前步,直接攥着对方只手臂:“洪承旨,你今日真只是来托付家人吗?”
“将军!”
洪涯被抓住手臂,心中惊惶,面上却也惶急时,却反而不敢犹豫,直接回头解释。“自然知道将军意思,无外乎是疑虑又准备耍起手段,再弄个真定之事……是也不是?”
讹鲁补笑而不语。
“但燕京跟真定是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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