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劳永逸?若是那般,怕是反而最多只有五十年安定。”
吕本中倒是不惧刚刚言而废国辽阳郡王,不过很快,随着赵玖目光扫过,这位吕大公子却又老实朝刘晏苦笑。“此非所言,实此番北上经行东京时家父言语……家父接到许相公(许景衡)自东南传信后,与赵相公当面谈论,似乎三位意思都样,都是北疆若用强,必然耗尽国家血气,不值当……官家此时制衡为上,才是最妥当。”
刘晏当即沉默……别说他,就算让韩世忠和岳飞起过来,也没资格臧否赵官家与几位相公政治共识。
而且,钱粮后勤事情,他们这些人也确不好说话。
另边,赵玖听着几乎与浪声合为体雨水声,再度来笑:“其实也不能这般自轻自贱……有总比没强,做总比袖手空谈来体面……朕此举本就不只是为朝之安稳来定,若是运作妥当,有些东西深入人心,便是百年、两百年又改朝换代,想来北疆终究还是会有些约束吧?”
远处早已经风浪滚滚,雨雾连天。“不过今日偶得之确绝妙……诗词这种东西嘛,则看人看事,皇帝写,写大事,多少占些便宜;二则论修辞典故,若能文采妥当,又能追思回荡,就更上层楼;三则要看前人有没有类似立意、类似词句,若能首论,便又是层楼。”
“官家此言极是。”吕本中本身诗词大家,闻言自然是点即通,甚至不点都套套。“就好像上午那位完……那位赵亮公子诗,霸气尽露,颇起两层楼,却又因为他身份可笑,此行目可笑,所以显得诗词也矮下去起来。但若是官家亲自诵来,当此燕云重归、北伐大胜之际,反倒要高上几层楼。想来官家此时所思‘绝妙’,当是应时应景应人应势,又有文采典故,且立意高远。”
“不错。”
赵玖面无愧色。
吕本中想想,便也懒得再继续酝酿气氛,直接拱手:“臣冒昧,愿闻官家之‘绝妙’。”
吕本中有心想在国运这个话题上奉承几句,但早已经懂得这位官家性格他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胡乱应声。
还是刘晏,时难以接受:“官家与吕内制之前所言,竟然是指朝国运吗?这般辛苦,只有两三百年?”
“这已经算是多。”赵玖坦诚以对。“现在朝廷口径致,之前只拿比光武,后来吹得大些,往唐宗上推……但便是光武兴后汉,也不到两百年,太宗立唐,也不过两百七八十年……本朝便是更立新统,也没资
“居仁(吕本中字)。”
赵玖闻言看看亭外大雨急浪,非但没有吟诵那首词出来,反而忽然回到开始正事上去。“你觉得此番敕约之后,北疆可得几时太平?”
“自然是千载万世。”吕本中随口而对,但很快,已经远离这位官家快年他复又回想起来对方性格,然后当即自嘲般哂笑。“臣不开玩笑……三五百年总该有吧?”
“还是在开玩笑。”赵玖也笑着做答。“最多两三百年,实际上两百年都难。”
吕本中倒也不蠢,当即醒悟对方所指,但正当他欲作宽慰之时,旁刘晏却又再度忍耐不住:“既如此,官家何妨削平北疆,劳永逸?”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