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时分,东京城早早大开诸门,牲畜蔬果依然从南熏门进入,大宗货物依然早早沿汴河抵达,整座城市随即在水汽与阳光中渐渐苏醒。
很显然,在维持平日安定与喧闹同时,这座城市隐隐有勃发之态。
毫无疑问,这是北面大胜,金国殄灭导致结果,国家安定,人心对将来皆有向往,自然如此。
其实,此时距离得知北面大胜早已经过去数月,数月间,很多战事细节传来,汴京百姓从开始疑虑到渐渐认可与震惊,再到此时,多少有些回落——虽然北面战事种种离奇细节不断,邸报上内容也详实,街头上话题也总脱不开北面,可实际上,热度还是渐渐降下来。
*员们在考虑官家政治意图与燕京政治威胁,老百姓们更需要日三餐与柴米油盐酱醋茶。
“官家所言极是,是臣钻牛角尖。”刘晏赶紧拱手。
而赵玖微微点头,便又在海浪呼啸声中看向另个不说话近臣:“居仁,你又在想什?是觉得原学事朕在开玩笑吗?”
“非也,非也。”吕本中赶紧摆手。“若是这些天地间道理没有用处,那那些古圣贤活着又有什意思呢?臣是想起别事来……”
“想起丰亨豫大?”
赵玖时冷笑。“还是朕那首词?”
格越过去,何况还有之前百年沉疴在南方许多地方纳下来呢?”
“可高丽那种国家都已经两百多年……”刘晏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而且眼见着并无自行崩坏之态。”
“高丽说不定还能再来两百年。”赵玖不以为然道。“小国寡民,偏居隅,伺候好接壤大国就行……不像大宋,太大。”
刘晏毕竟是中过进士,心里不是不懂,只是当此万事抵定之时,听到赵官家外加那些相公众口词弄出这些话来,不免有些黯然与难以接受罢。
“官家。”
不过与此同时,可能是
“当然是官家那首词。”吕本中恳切以对。
“那首词确绝妙,但朕还差点事情没做,总觉得心虚。”赵玖懒得计较,只是负手望起海浪。“故此,便是只为这首词能坦然念出来,朕也要去做件事情才行……”
吕本中面色愈发苍白。
北疆万里肃清,海上却风雨大作,逼得赵官家不得不在海上稍驻二,而与此同时,东京城所在中原地区却是数日内直晴空万里。
六月下旬第日,诸事太平。
刘晏面露苦涩。“天底下真没有万事之统续,与万事之法度吗?”
“当然有。”
赵玖看眼这位心腹,依然不以为意。“若以中国而视统续,自三代以降,夏商周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以至于今,已经三四千年……至于赵宋嘛……谁知道会不会朕闭眼就又来个丰亨豫大儿子?”
刘晏时语塞,吕本中更是心中有事,不敢多言。
“至于说家姓,朝代想要长久延续下去,其实也不是没有路子可走。”赵玖似乎是在安慰对方般继续言道。“但来要看原学能不能大兴,二来要看后人能不能识时务,三来还要看些运气……但终究与你无关。你做下这般事情,虽几十年化为尘土,但继而能影响百年大势兴衰,就已经算是对得起这天地山海,上下左右……何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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