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看得有些恍惚,他现在才发现,比起初见时距离感和疏离,林思渡偶尔也有些很难被发现可爱小动作,但都藏得很深,要把人逼急,才能窥见点点。
吃点东西林思渡嘴唇上有血色,脸颊也没那苍白,睫毛那长,把杏眼常见可爱描淡,反而是
他几乎是蹙着眉,咬点嘴唇,嫌弃地用餐具碰碰那道鹅肝,作为配菜面包烤得金黄,上边淋黄油,林思渡切块面包边,尝尝味道。
“有那难吗?”顾淮看乐,“挑食挑成你这样也是没谁,真和兔子似啊。”
“不喜欢兔子。”林思渡面无表情地说。
“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怎长大,靠光合作用吗?”顾淮气消半,“也没人管管你。”
“不喜欢兔子你喜欢什?”顾淮嗤笑。
林思渡:“……”
银色小勺子颤颤,把瓷碟子里松软金黄酥饼给敲成两半。
顾淮看着他反应,多说几句:“纪枫刚出生那几年,看不惯他们母子,没事就喜欢给爸上点眼药,顺带着使点坏,经常被识破,周差不多能被关个两三次吧。”
“砸门、跳窗户、装病偷跑,什都干过。”顾淮单手撑着脑袋,衣袖整齐地卷到手肘处,指尖敲着腕表表盘,说起自己光辉历史得意忘形,“谁敢给惹事,就加倍地还回去。”
林思渡手里小勺子又颤颤,趁着顾淮闭眼睛,把鱼片磕在旁边盘子里。
子站着顾淮抬条长腿,鞋跟挡在他脚踝位置,撞得他骨头阵酸麻。
“去哪里?”顾淮懒散地问。
“洗澡。”林思渡说,“难受。”
“回来。”顾淮说。
“工作合同上规定要管这个?”林思渡原地站定,唇色抿得发白。
“你不懂。”
“行。”顾淮说,“粥分半吧。”
林思渡纤细手指拿着小勺子,精准挑出碗里鱼片和贝肉,全部扣进顾淮碗里。
“你再扔?”顾淮板着脸。
林思渡偷偷地低头抿下嘴巴。
顾淮:“……”
“林思渡,今天突然很想为难你。”顾淮眯着眼睛,慢慢地说,“你觉得是职场欺凌也好,是个人发泄也罢,这桌东西你都得给吃完。”
林思渡忽然很想念今天在拍卖场馆时,顾淮递过来那瓶胡萝卜汁。
他饮食偏好甜口,认准某样东西就会直吃,甜羹,清淡蔬菜他都可以吃点,即便是缺营养导致贫血,他最先想到是用胡萝卜来补,而不是其他食物。
顾淮确实在为难他,不管是哪个层面。
顾淮盯着他看会儿,面色缓和些:“没有,合同不管这个,叫人送餐,你吃完再洗。”
恰好送餐也到,酒店服务员把晚餐摆上餐桌,林思渡把叠好衣服收起来,在餐桌边坐下。顾淮仍旧没走,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他,林思渡拿小勺子碰碰海鲜粥,没有胃口。
比起海鲜粥,他更喜欢桂花甜粥,但顾淮在对面盯着他,他不自在,只好试着舀点海鲜粥,小口地吃。
“顾先生踹门很熟练。”林思渡说。
顾淮猜到他这会儿有心思跟自己闲聊顶多是因为这桌上有他不爱吃东西,但还是回答:“啊,小时候经常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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