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住在楼,客厅里稍显潮湿,宁玺鼻尖萦绕着那股味儿,久久不散,但似乎只有行骋也在时候,客厅才会变得干燥亮堂,充满让人好好生活下去希望。
夏日早晨天亮得早,小区院里不知道谁家养鸡又叫起来,各家厨房卧室灯陆陆续续地亮。
楼上住三楼秦奶奶杵着拐下来,手上拎着菜篮,“嗳!宁家小子,这上哪儿去啊?”
宁玺回头,露个笑:“秦奶奶好,去读大学。”
秦奶奶停脚步,从篮子里掏个皇帝柑给他:“上哪儿大学哎?”
行骋没半点儿犹豫,捉他唇舌,近乎粗野地吻他。
……
九月初,大早起来天朗气清。
近日连夜,bao雨,闷热成都难得有如此好天气。
双流机场延误出港率较大,航班排得起长龙,不少旅客滞留夜,出发大厅泡面都卖得火热起来,二十四小时营业餐厅人满为患。
行骋没搭腔,把宁玺薄睡衣裹成卷儿塞进行李箱,又去收洗漱用品,说:“怎觉得你要跟私奔?”
宁玺说:“成啊,你好好考,考好私奔去。”
这逼近离别之日,宁玺不再躲,端正地坐那儿任弟弟凑过来亲自己耳垂,亲得他鸡皮疙瘩起身,忍不住哼哼。
“你还有这想法!”行骋挪过来抱他。
行骋将下巴搭上宁玺肩膀,另只没搂腰手去叠床单,低声问道:“私奔去哪儿?”
出文翁路,走衣冠庙那条桥上去再顺着永丰立交往南走,上机场路,不到二十分钟路程,尽头就是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这个位置,宁玺在手机导航上看百来遍,只是没想到时间竟能过得这快。
日子就是这般,该长长,该短短,有人慢悠悠在街边吃茶听戏,也有人在拥挤地铁站被人群淹没。
人们向往着慵懒,又向往着充实。
八月最后日子,逼近北大开学报道日,行骋牵着宁玺去采购不少开学要用物品。
宁玺说:
透过机场透明玻璃往外看,能看到又下起小雨。
但是这场雨依旧留不下宁玺。
宁玺昨晚上睡得早,选择提前出发,五点半就起,洗漱完毕冲个澡,弄好差不多六点半。
晨起还有些凉,他裹帽衫,悄悄合上家里门,提着行李箱,对着这方天地,闭上眼,郑重地说声“再见”。
行骋买小桌子没能带走,他托应与臣,有空来帮他寄到北京。
宁玺假装想会儿,认真回答:“成都吧。”
“还回来?”行骋问。
“不回来还能去哪儿啊,俩家都在成都。”
侧过头在行骋脸上亲口,宁玺舔舔嘴唇,有种不适应干涩:“想读高中。”
说完,宁玺伸手捏住弟弟下巴,把脸扳过来,说:“嘴唇好干,润润。”
拉着行李箱,两个人蹲房间里起打包。
宁玺生活自理能力很强,但是没有住过校,行骋也没有,但那些住宿风言风语听得多,不免瞎操心起来:“哥,北京那边晚上估计还是热,带床凉席吗?还有这个饭盒……”
“那是学校,”宁玺憋着笑,“不是自己家。”
行骋不乐意:“不是说就要把学校当成家,初中那会儿上学还抱西瓜。”
宁玺说他,“你还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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