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这个小傻逼,怎能说自己倒霉呢,不吉利。风堂从小就是个迷信小孩,大反倒看透,觉得自己才是真理。
他们仨以前正值青春期,家里怕荷尔蒙分泌过剩,青少年发春,于是零花钱给得并不多。风堂最会玩,有次翘课带贺情他们俩去市里小酒吧喝酒。
贺情那会儿不太会喝酒,看店里三十元畅饮,交五十,让老板拿汽水给他畅饮。老板为难,风堂再拿五十,说百畅饮。
于是老板去隔壁副食店搬饮料,碳酸,喝到贺情胀得第二天中午都没吃饭。所以那天他们仨,在所有人注视下,搁酒吧里喝汽水。
而其他人都在喝假酒,三十元畅饮假酒。
贺情说,那你不如开个饭店。于是兰洲又换理想,说要当饭店老板,能灭厨师。贺情又挑刺,说这你就不懂,好饭店,都是把厨师供着。兰洲思考很久觉得有道理,决定当顾客,顾客是上帝,能灭饭店。
风堂在旁默默地听,暗中记下,以后可不能招惹这群经商。
那会儿校门口有“刮刮乐”,他们仨身上闲钱比大部分小朋友都多得多,常跑去玩儿“赌博”,后来被家长发现后才及时制止。风堂刮开,总会念上边字,说谢谢惠顾。贺情看看自己,跟着鹦鹉学舌,说下次再来。
风堂又叹气:“真倒霉!”
贺情跟着耸肩:“怎这倒霉!”
多情不仅仅指爱情,就不多说。
小时候上幼儿园,食堂叔叔喜欢他,总给他多切段猪尾巴。风堂有次嘴馋想要两根,对方说如果你能长到和叔叔样高,就每天多给你两根。后来风堂长到,打听过才知道那个叔叔几年前已经病逝。
从此风堂每次看到猪尾巴,就有种“还是小朋友”错觉。
但他已经不会再长高。
兰洲曾经因为自己名字而想开拉面馆,长大后发现也可以是包烟,决定开烟草铺子。再长大些学地理,发现还是座城市。
风堂说完,笑,对着封路凛眨眨眼:“那些人都装作喝醉样子……可假酒到底喝得醉吗?”
封路凛答:“只要人想醉,那就能醉。你以后跟喝酒,想什时候醉,都可以。”
他说完这些话,回味下刚刚风堂讲那些事,忍不住勾起唇角:“你们仨小时候挺可爱,
“情儿你老跟着他学什……”兰洲慢悠悠用刀背将黑纸刮干净,惊叫,“十块钱!”
贺情兴奋吼道:“十块钱!你真是幸运星!”
仨小屁孩又买二十张五毛钱,凑起刮。这回不只是贺情风堂,连着兰洲也开始白眼翻:“真倒霉。”
贺情也说:“好倒霉呀。”
风堂把全盘皆输刮刮乐揣进包里,闷声闷气道:“觉得还行。”
他犯愁,对风堂说,靠!你爸咋不是爸啊。风堂说,靠,你不能说脏话。兰洲正狗腿着,立刻改口,叔叔怎不是爹呢。
风堂说,就算爸调过去,也不能世袭制啊。
贺情就更愁。因为他发现,兰洲和风堂名字都是吃拉面。他回家站在客厅里振臂呼,爸,要改名叫“贺刀削”!
贺爸爸站在走廊边把报纸卷起来,好,现在就来削你。
高中食堂不好吃,兰洲发誓以后要当校长,做全市食堂最好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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