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吼,把眼伤扯得剧痛,倒吸口冷气,风堂憋不住哼哼几声。封路凛听,只以为是他磕着碰着,便说:“你别以为自己好完就……”
紧接着,风堂听不见封路凛说话。
只有衣料摩挲声音、迅速而整齐划跺脚声,以及咳嗽声。听筒里传来个洪亮严厉男声:“多晚还在闹!手机呢?谁要玩,鞋穿上跟去外面玩个够!”
“咳。”风堂听见封路凛咳嗽声。
风堂又听这人絮絮叨叨骂十来分钟,大概就是说以前在军校玩儿手机要给处分,现在大就无所谓是吧等等,听得他云里雾里。加上信号不怎好,风堂屏住呼吸捏鼻子听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换岗下来,封路凛边脱衣服边回睡袋里休息。躺下喝两口水,呛痛感漫上心头,他还觉得爽。
他想起每次跟风堂在床上胡闹,风堂明明不轻,但总爱压他身上,逼得他呼吸急促,将身上人腰搂得更紧。
什时候能带风堂回次老家就好。
那是处历经几朝更迭古城。重檐歇山、釉红砖瓦,连“朱雀”二字都可做地名,偶有白眉小鸟过路升仙,飞得比九层土塔更高。
他还是没忍住,给风堂拨电话回去。现在是夜里九点多,还未开始休息。不少人开始巡逻。
每天七八万步,每天四十公里。
共六天时间,封路凛走得浑浑噩噩,手中大红旗帜都快拿不稳。他们过山隘险关、野外森林,绕过扇状河口,从有信号地方走到荒无人烟之地,几经周折,全队上下都累得够呛。
封路凛之前武警内卫直属准军事部队,这种训练没少参加,但他此时上路心情完全不样。他还记得,初到市内时,夏三儿跟自己说,你要想把这里当成家,就在这里爱个人。
这句话太受用。
不过封路凛倒觉得,自己把这句话反过来。他还记不清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所谓家,不是房子,是爱总和①。
“行。”那个男声停下,“都休息,明天还得步行。”
等那人走,封路凛钻回被窝,拿出手机看
封路凛先听风堂心平气和地讲会儿最近伤情,完全不知道风堂避开自己眼伤。双方太久没听到彼此声音,不由得都快迷进电话里去。
封路凛张口,率先耍流氓:“好想你。”
“哎哟,凛哥……”谢之泽这次也跟着来,带头起哄。
营帐内其他弟兄好奇地朝这边看,个推个,互撞肩膀,朝封路凛挤眉弄眼地,“谁啊?凛哥给女朋友打电话呢?”
“对,心疼得很。五天没见,他在电话里哭。”封路凛笑着说完,风堂在那头吼:“你傻逼啊。”
风堂出事,邵晋成、贺情等人定会到现场。而这次实训,又是柳历珠摸不到板块……杂乱地分析下来,封路凛敲定,他这次离开原因,定是邵晋成告诉风堂。
连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封路凛心里发慌。他以为,风堂会闹,会嗔怒,会先朝他发通脾气再撒个娇,但风堂没有。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说,记得回来。
行至夜晚,今日是第五天。
封路凛所在营帐扎在山头边,每晚挑四名人员负责夜里站岗。站就是两个小时,封路凛偶尔看着空旷山谷,想起他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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