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行穿黑鞋，他穿白鞋。
他觉得配。
“你不能只指着
双穿，白鞋有很多双，可以试着换着穿。还有，你现在只穿这
点儿衣服会感冒。”
盛夜行深吸口气，“路见星，
耐心有限。”
只穿双鞋这种行为，他以为只有小盛开在三四岁时候才会这样。
他能感受到路见星不愉快情绪。
等脱到只剩件
，盛夜行才问：“真不冷？你到底在气什？”
“冷。”路见星说，“冷。”
“裤子也只穿条……”盛夜行朝他裸露脚踝上看眼，“这鞋穿周，明天换双好不好？”
小自闭全身上下就件衬衫条校裤，衬衫薄到趴着时候衣摆还会勒出腰线，脚踝也露在外边儿，冻得浑身都哆嗦。
林听点点头，尽量压低音量发表自己意见：“要锻炼吧？见星要是不多训练训练，以后毕业怎办。不说远，就说寒假怎办呀。”
“哦，寒假。”顾群山说。
林听“嗯”声，继续写作业，自言自语道：“要放寒假。”
路见星认真地拖完地板，出身汗。
他听力好，回到位置上又趴好会儿，直接开启与世隔绝模式，说什都不起身。
叉子也是，你今天要不要试着自己捡下，收拾下？愿意就去做，不愿意就摇头，来弄。”
路见星愣十来秒没动作，好会儿才点头，撑着课桌蹲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对空间距离感知有点弱，直到指尖察觉纸巾被水渍浸透得湿润，他才意识到已经碰到需要捡拾起来垃圾。
好凉。
甚至刺得痛。
也不知道为什，小自闭今天下午突然开始阻断交流。
路见星动动胳膊，拿铅笔在纸上笔画地写，边写边念：“不—要—寒—假——”
之后无论顾群山、林听，乃至盛夜行给他说什，再怎劝，路见星翻来覆去都是这四个字，不要寒假。
最后实在没办法，教室门
路见星只是说：“不。”
“穿衣服。”
盛夜行强硬起来，把厚外套往他身上拢，“感冒没人会照顾你。”
“就穿这个。”
路见星答非所问，低头去摸自己鞋面，“白，黑。”
他满脑子都在循环播放顾群山和林听说那五个字——
要放寒假。
意识到“会分开段时间”后，路见星陷入前所未有焦虑当中。
吃完午餐回来，他先是把衣服脱得只剩最里面件衬衫，整个下午都在走神开小差，谁说话都听不见，非要拿笔在本子上画小蛇，周围有人路过他就烦躁，又跺脚又晃椅子。
盛夜行最开始还劝他把衣服穿上别着凉，到后边儿就干脆不劝，路见星脱件他接件。
路见星在地上又蹲好会儿，像朵蘑菇似，把洒在自己脚边水果全捡起来装进水果盒里，再将其扔进垃圾桶。
班里都在上自习，没多少人能注意到后排动静。
顾群山多动症，本来专注力就差，时不时往后瞟瞟，居然看见盛夜行拿着拖把进教室，再把拖把递给路见星。
“喂……林听，”顾群山对着林听耳朵说悄悄话，“你说，最近为什什事儿老大都让小自闭自己干啊？”
语毕，顾群山还加句：“你小声点儿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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