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慕韶光疲惫地说,“什事都没有,你不用担心。”
看着他皱紧眉头,解君心胸口起伏着,片刻后,深吸口气说道:“好。”
他另只手垂在身侧,攥很紧,隐约有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来,口中却依旧柔声问道:“那要不要带你去洗个澡?”
慕韶光没有回答,虚弱地抬起手,解君心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慕韶光手慢慢触到自己胸口,轻轻按按。
他问:“伤,疼吗?”
解君心恨意和愤怒,全都因为怕慕韶光伤心这个理由,被深深地锁在躯壳之下,他甚至不敢表现出来自己对这件事情痛苦。
因为情绪总是会传染,他总不能让慕韶光在自己受伤同时还在承担他情绪。
可正是因为他知道问千朝对慕韶光这样重要,他才更恨。
他没有办法想象慕韶光被最亲近人羞辱和背叛时该有多痛苦和无助,明明刚解决完魔域事,他还笑那样开心,明明他马上就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不用直殚精竭虑,辗转忧思。
这些事,解君心只要稍稍想,心里就觉得痛不可抑,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碎裂开来。
任何实质性帮助。
问千朝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在慕韶光离开那刻,他终于还是没有出息地哭出来。
寒玉瓶接到眼泪,又自己飞回到慕韶光手中,慕韶光似乎顿顿,但依旧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上官肇等人对解君心这个莫名出现魔头也不怎放心,但毕竟慕韶光自己看起来并不抗拒他,因此也就没人再上去阻拦。
上官肇对问晖使个眼色,问晖满脸颓丧,沉默着点点头,点群人,低声吩咐他们守在朝云峰周围,随时待命。
鼻子猛然酸,解君心颤声道:“不疼,已经不流血。”
慕韶光道:“那你先别走,就这样陪待会。”
他说话时候,始终抓着解君心只手,另条手臂搁在额前,挡在眼睛上。
解君心半跪在慕韶光榻边,神情几度变幻,几乎要把牙根给咬出血来,最后,竟然硬是扯出个带着安抚温柔表情。
他轻轻拍拍慕韶光,说道:“没事,事情过去就好。有在这里,谁也不会再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解君心说到这里,嗓子还是哑,他甚至不敢问问问千朝到底具体做到什地步,只是关心着慕韶光身体。
解君心柔声说:“如果受伤,就得及时上药。你让看看好吗?”
他说着,抬起手来,试图去解慕韶光衣服,半途却被慕韶光抓住手。
解君心对问千朝恨到极处,但他要照顾慕韶光,也就顾不得继续算账。
他将慕韶光带回朝云峰,让他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半跪在床边,颤抖着手摸摸慕韶光头发,只觉得心如刀绞,痛不可抑。
难以形容当解君心看见那幕场景时内心感受,他刚才是真想杀问千朝,把他片片给活剐,这样才能稍微发泄些自己心中愤怒。
他只是知道问千朝在慕韶光心目中地位,也知道,恐怕就算是受到比这更大伤害,慕韶光都不会想要问千朝出事,他就是个这样人。
所以解君心才忍住,否则问千朝此刻不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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