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脱鞋上床,然后又向里侧让让,师兄弟便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在同张床上歇下来。
纱帐被外面风掀飞起来,月光绵绵地透窗而入,舒令嘉要躺下来时候,忽然看见床头上倒扣着面铜镜,镜子背面花纹古朴而精致。
舒令嘉便将镜子拿起来,笑着说道:“你怎回事,都到现在还是要把镜子扣起来放吗?真怕麻羔会钻出来吃你不成?”
他边说,边恶作剧似,冲着镜子扮个鬼脸。
铜镜照人本来就模糊,这个时候光线又暗,舒令嘉这个鬼脸做出来,便看见镜子中那人也在冲着他眯起眼睛,吐舌笑,那
舒令嘉笑道:“又不是不回来。”
“别瞎说,老是口没遮拦。”他师兄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叹气道,“都有些后悔之前那样劝说过你,最近总是很长时间都难得见你面,乐不思蜀吧?”
舒令嘉笑道:“很想?”
“当然想你啦,认识以来,你都没离开身边这长时间过。不过左右能找到自己亲人是件好事,也为你高兴。更担心是你孤身在外,会遇到什危险。”
舒令嘉要说话,对方却抬手,堵住他话头:“行,什都不用说,知道你本事大,但总是容易认识什人就掏心掏肺,就你这脾气,总是让人担心你在外面吃亏。”
云帐锦被,你倒是会享受,就是还缺温香软玉,差点意思。”
对方走到桌边倒杯热茶,任由他祸害自己床铺,也不阻止,听舒令嘉话,也只是冲他笑,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意思。
舒令嘉奇道:“你笑这诡异干什,在说你……”
说到半,他忽然也反应过来,到嘴边话顿住,抿下唇,脸上有些发热。
他师兄见状,不由大笑起来,将茶杯递给他,道:“喝水罢。”
他话说认真,舒令嘉却只是不耐烦,漫不经心地应着,拿起床头上本书翻翻,见是佛经,便不感兴趣地扔到边,又去瞧被子上花纹。
对方见他如此,也只能长叹声,捏着他脸,把他头硬掰过来,说道:“总之也拦不住你,遇到什事别逞强,立刻给传信,听到没有?”
舒令嘉道:“知道知道,有困难找师兄——好像你比厉害多少似,嘁。”
对方也被他给气笑,摇摇头说:“得,不说便是,你要是烦还不更加不回来。时候不早,别回你那,躺床上歇会罢。”
舒令嘉舒口气:“哥哥,都累,你可算说句喜欢听。”
舒令嘉白他眼,顺手接过杯子,口气将水灌下去。
然后他将空杯子往师兄手里塞,这才道:“今天这晚来,是因为明个早,你又见不着。”
对方正要将茶杯放回桌上,听他这样说又顿住,回头道:“你还要走?”
舒令嘉显然心情很好,话中也带着笑意,说道:“嗯。这次见到父亲,还故意变成狐狸去看几个兄弟,大家都很好,但是没见到娘,所以还要下山趟。其实可以直接去,这不是赶着过来跟你说声。”
那位师兄怔怔听着,表情有些惆怅,看眼窗外月亮,说道:“子时刚过,那就只有半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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