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段从被交换到新加坡,他读是三加二,只要顺利毕业就能直接拿硕士。
那年言惊蛰特别焦虑,每次与段从视频聊天,看着屏幕另段意气风发畅想未来段从,总觉得他们之间隔开不仅仅是道屏幕,还有越来越多既说不清,也无法逾越东西。
像是为验证他想法有多准确,第二年春天,言惊蛰又因为言瘸子被叫回去,说他去年给傻媳妇下葬占别人地,发烂棺材板都被刨半截出来,言瘸子又跟人打起来。
言惊蛰不想在学业上再出丁点儿差错,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那摊烂事,不想为这个所谓“家”耽误自己。
然而言瘸子竟然直接跑到他学校闹,在宿舍楼下当着全校师生面发疯,骂言惊蛰是“没良心东西”,
这女人可怜辈子,死掉或许反而是种解脱。
言惊蛰难得执拗回,坚持先给傻媳妇下葬。
他不会操持这些事,边稀里糊涂处理,边给赵家人道歉、请求撤诉和解,边被言瘸子又打又骂,骂他没良心,自己妈死连滴眼泪都不掉,还跟仇人点头哈腰,简直是个窝囊废。
这场闹剧最终以赔偿赵成潮两千七百块而结束,钱是言惊蛰这些年勤工俭学攒下,原本有三千块,言瘸子毛不出,还扣三百去喝酒。
“你是个好人,你爸不是,是老畜生。”
人都习惯,言瘸子照例打完人就倒头大睡,等周后把她从河里捞上来,整条尸体都泡囊。
没人关心傻媳妇是失足还是z.sha,因为言瘸子也开始发疯。
——他坐在小桥上哭天抢地,拉个横幅,指控是赵成潮想强|*他媳妇,硬生生把个大活人逼到河里给淹死,要赵成潮赔他两万块钱。
赵成潮就是赵榕爸。
这人年轻时也是街上个不学无术混子,整天喝酒打麻将,言惊蛰瘸腿就有他份功劳,两人结十多年仇。后来他成家开始学好,去南方打工,三五年才回来趟。
这是赵榕对言惊蛰说第句话。
赵榕比言惊蛰还要小两岁,当时已经不上学,早早跟着赵成潮打工挣钱,贴补家里。
她瘦瘦小小,眼神却很利索,两家大人只顾着对骂,只有她还算讲理,言惊蛰本来就不善于表达,多亏有赵榕在中间劝和。
两人联系方式也这留下来,春节还互相发短信,祝对方过年好。
那场闹剧直接导致言惊蛰延毕,他不得不多交年学费,保留应届生身份,重新读遍大四。
那年夫妻俩带着赵榕回老家迁坟,正好撞上这档子事,稀里糊涂被泼身脏水。
他和言瘸子对骂两天,起诉言瘸子污蔑诽谤,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五万块,外加五千误工费。
言惊蛰当时正准备答辩,收到公安系统通知吓大跳,论文都顾不上改,跟段从说声就连夜坐火车回去。
解完事情经过,他看着乱糟糟白花花院子,闻着散发恶臭棺木,听着赵家人毒辣咒骂与街坊四邻看热闹议论,心里只感到茫然与荒诞。
他对傻媳妇没感情,傻媳妇傻得彻底,谁都不认,有时候比起言瘸子,言惊蛰甚至更怕她,看她没头没脑被言瘸子折磨这多年,真像个彻头彻尾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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