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苦笑,心道,不倒霉就不错。
他在后面被众人推搡着,磨蹭好会才脱身,等到独自出门时候,伙计为他掀开酒楼帘子,白亦陵向外看,发现外面竟然在下雪。
街道冷清,匆匆而过两三行人呵出白色雾气。大片雪花纷扬而下,被酒楼门口两只大灯笼映着,折射出细碎光,落进领子里却又冰凉。
——谢樊正站在侯府马车旁边,只脚踩在小厮背上,准备上车。
白亦陵就像是没看见他样,迎着雪
出门之后,各自吸口外面冷气,神清气爽,告诉自己,活着真好。
白亦陵也随着众人向外走,路上被认识不认识小伙子们拉住嘘寒问暖——大多都是单身。
“白兄,你给算算姻缘吧!明年七夕,真不想个人过!”
“白指挥使,你跟月老熟吗?是否常常去月老祠上香,才使得这位上仙对你如此眷顾?”
“遐光遐光,你何时学法术,怎半点都不知道?”
肉……啊,对,每顿肉菜吃不完就得倒掉,下顿还要做新。如此行径,穷人看着必定眼热,估摸着也不大会爱戴本王。”
张鸣这人不讨喜,眼见淮王找茬,大家都看很是兴奋,就连白亦陵也实在没忍住,假意用手摸摸鼻子,掩去唇边抹笑意。
其实凭良心说,张鸣算不能是错,陆屿在边地生活比起其他皇子,确实已经算是俭朴亲民,除此之外,淮王府还经常施粥救灾,分发衣物,但陆屿话煞有介事,别人也实在没办法反驳。
他在这里看热闹,却忘去想,陆屿为何要在此时突然奋起,将张鸣噎说不出话来。
陆屿叹息声,兴味索然,说道:“本来以为见着个不样,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尽是说那些当不得准话。眼下时辰不早,哎,四哥,你们慢慢玩,走。”
“果然是能者多劳,只知道你办案如神,原来测字也如此精准,那个故作清高臭道士,就应该这样收拾!”
……
白亦陵无奈道:“各位,其实刚才只是巧合而已。主要还是朱公子诚意感动上苍,才会引得月老垂怜,显形人间。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啊!”
他顿顿,又道:“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还会被退亲?”
不知道是谁爪子搭在他肩头亲热拍:“嘿嘿,喜欢你人那多,还用怕这个?说不定好姻缘都已经来呢!”
陆屿这晚上表现格外咄咄逼人,其实他也不单纯是因为陆协和张鸣无礼而发作,只是以狐狸身份陪在白亦陵身边许久,头次光明正大地站在对方身边,陆屿早就想为他做点什。
他……很想成为这个人依靠,即使白亦陵可能并不需要。
陆屿看着肆意妄为,其实性格并不莽撞,虽然字字句句都在为白亦陵出头,但在他有意无意引导下,大家只是觉得他直在针对陆协。
毕竟易王同淮王不和睦,直可以追溯到淮王第天进京时易王说那句酸话,两人见面之后互相给对方找找不痛快简直是最寻常事情,别人也不会往白亦陵身上想,这样就给他减少很多麻烦。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眼下听陆屿总算说是要走,大家都起松口气,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纷纷告辞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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