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刚刚志得意满进入这件审讯室时候,他心里还觉得白亦陵这回肯定是死定,但现在戴沥却根本就什都不敢定论。像这样个人,无论在什样境况里,恐怕他都能挺下来吧。
但凡留着口气……
戴沥心理防线终于崩溃,连声说道:“信,信,那就面圣陈诉吧,咱们这就去……请白大人切莫冲动,有话
白亦陵道:“对,认。但这事另有隐情,需要面圣陈诉,劳烦大人带入宫。”
戴沥就知道他这里没好事,听到这里,刚才下子涌上来惊喜顿时淡,理智逐渐回炉。
大理寺、北巡检司、刑部三处最高长官,当遇到事涉显贵重大疑案时,都有权力批文通过嫌犯申诉,带着人直接到皇上面前陈情。虽然这权力几乎从来不会有人动用,但身为三大长官之白亦陵显然很清楚这点。
他目还是进宫面圣。但戴沥来到这里,则是为尽可能低调快速地让他认罪,按下手印。
他心稍微凝滞下,然后很坚定地说道:“那不可能,白大人莫要为难。”
但戴沥却丝毫无心欣赏,他快要被对方传达出这种无形压力给逼疯!
哪有这样!明明白亦陵是阶下囚,他是这里最高长官,是来喝令对方认罪,为什刚刚说这会,两人位置仿佛调换过来,他不光被对方问句话都不敢多说,还得被迫坐在这里听他唱小曲?
这切是怎发生?
特别是听到最后,白亦陵还顺口叫他句“可人儿”,那叫个柔情似水,顿时让戴沥起身鸡皮疙瘩。
他用种见鬼眼神看着白亦陵,很想问问这他妈是个什人呐?他娘生他时候都吃啥???
话音未落,“咣啷啷”声铁链响动,白亦陵忽地探身把揪住戴沥衣襟,越过桌子将他扯到自己面前。
戴沥来是心慌意乱,二来是没想到他被拷着身手还这样灵活,时不查,顿时被勒满脸通红。
“你看今天身陷囹圄,落井下石不肯配合,都这样好声好气,你却依旧不肯松口,无非是看好欺负……好,那就劝大人能保证自己这回次就能彻底致于死地,千万别留下半点翻身机会。”
白亦陵仍然微含笑意,语气却很是认真:“但凡留着口气,出去之后,定先杀你全家,再把你刀刀剐,脑袋吊到城楼上边去。阁下要是不信,那就走着瞧。”
戴沥几乎浑身发抖,果然泽安卫疯狗就是改不脾气,装模作样地斯文那会,终于露出真面目。瞧瞧那话说多没有人性,但是他绝对相信白亦陵做得出来!
这个人太难捉摸,心狠手毒,偏生表面上又端着副温文尔雅派头,稍不留神就能被他哄晕头转向,戴沥总算意识到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定定神,直接说道:
“白大人,咱们都是干这行,你自己心里也不是不清楚,不是所有真相都能大白,有些事没证据就是说不清楚。这就算是也无力改变什——你到底想怎样?”
白亦陵道:“当然是认罪啊,怎忍心让淮王受过。”
戴沥:“知道你不想……啊?”
惊喜来太突然,他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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