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飞色舞半天，樊以扬只是把着车头看他，没什
情绪地“哦”
声。
“操，没劲。”罗浩顿顿
他笑嘻嘻地隔着自行车伸手往樊以扬肩膀上锤下，说：“快樊神，老猪发
那个狗日什册，兄弟大早过来就等你急救呢。”
“自己拿。”樊以扬指指自己书包，罗浩熟门熟路地过去把作业翻出来，再把书包给他拉上。
“谢，抄完直接帮你交。”他把练习册卷起来磕磕自己脑门，学着国外敬礼样子再往天上指，转身走。
柳小满余光看见他动作，心想这人估计觉得自己蛮潇洒。
“哎对，你知不知道……”他刚抬头要跟樊以扬说话，罗浩又猛地转回来，挤眉弄眼地对樊以扬说。
他没说话，侧侧身子给这些人让路。
“躲什啊，
又没要揍你。”几个人笑起来。
“们不欺负残疾人。”后面个大长脸啃着煎饼接句。
柳小满眼皮都不抬，低着头继续从包里掏鸡蛋。
高中校园里大部分人都挺友好，该懂道理都囫囵懂，般人迎面走过来会盯着他多看两眼，跟身边人小声说几句。
往校门口早点摊子上扫圈，“想吃什？”
“带。”柳小满摇摇头，把书包挂在脖子上，伸手往里掏。
没等他摸着那小包茶叶蛋，后背就被人撞下。
撞得还不轻，他往前踉跄步，差点儿没站稳，樊以扬眼明手快地托把他胳膊肘。
“他妈谁……”撞他人是倒着走，正跟几个人嘻嘻哈哈，冷不丁磕上个障碍差点儿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出去，扭过脖子就想骂。
柳小满立马重新别开脸。
“嘿你老躲什啊，他妈又没把你……”罗浩用书卷指着他往前走两步。
“什？”樊以扬把着车头挡他下。
“毛病。”罗浩对着柳小满呲呲牙。
他往樊以扬车头上撑，故作神秘地压着嗓子继续说：“夏良留级你听说，听8班耗子说是被他爸压着去办手续，爷俩儿差点儿在秃驴办公室打起来……。”
像眼前这种烦人人也有，张嘴说话臭烘烘，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怪笑，还会学他样子，故意当着他面把袖子从胳膊上脱下来，拧着肩膀甩到他脸前。
平时遇上这种人他就躲着走，现在闹哄哄躲不开，就只想让对方赶紧自己走开。
开学第天，他只想顺顺当当地坐进教室里。
“罗浩。”那人还想说点儿什，樊以扬在他旁边声音不高地喊声。
“去，樊神啊！”罗浩这才看见旁边车上还跨个樊以扬，“说呢少点儿啥，放个假给放忘都，有小残疾地方就有你。”
对上柳小满这张脸，又瞥眼他袖子，这人拖着嗓子“啊”声，歪歪扭扭地站直，说：“小残疾啊。”
“真啊？”跟他起几个人也转过来，伸着脖子看他。
学校里总有这样人。
柳小满看他眼，这人他不认识，但看就是每个年级每个班都有那种学生混子——说话咋咋呼呼蹦着脏，下课就满走廊勾肩搭背地闹，校服永远不好好穿，非得脱下来系在腰上。
这种混不吝他个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个，但是学校里基本没有人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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