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在心里接句。
“对扬扬哥,”他戳戳樊以扬背,“你每天从手机里听那个听力,高二也能找?”
“嗯?”樊以扬扭头看他眼,
“他跑得跟兔子似,其实不想那早回去,回去比在学校更难受。”李猛晃荡下腿,“哎”声蹬蹬柳小满桌斗,“要是不跟你说放学,你是不是能在这儿做宿啊?”
“怎可能,”柳小满摇摇头,“班里都没人,又不是傻子。”
“哦,是?”李猛乐得不行,柳小满也不知道自己说句实话怎就戳着他笑点。
他书多,各种练习册也多,怕李猛等得心急,尽量加快收拾速度。
结果李猛点儿也不在意,还反过来劝他:“你慢慢收,本本,越慢越好。”
“嘿,嘿!放学神仙!”第四节课结束,李猛又跟昨天样,背着书包敲他桌子。
柳小满抬头看看,王朝书包都已经收拾完,跟他俩招个手就麻溜地从座位里挤出去。
“你屁股属铁吧?”李猛往桌子上靠,边摇头边咂吧嘴,“都没见你说句话,你不恶心?”
“嗯?”柳小满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说你恶心,你做题做得不恶心?”李猛拽着胸口衣服,做个夸张反胃。
尚梁山这次说简单说两句,也确实没多说,问圈“夏良人呢”没得到答案,扔下粉笔头就叫上余首和三朵金花出去。
好像他规矩纪律与“集体荣誉感”都是要强调给夏良个人听样。
晚自习般不上课,任课老师来看着做题或者背书,班里持久而稳定地嗡嗡着,每位老师都得强调好几遍安静。
静是不可能静,想都不要想。
但这种嗡嗡跟放听力那时候闹腾比起来已经好太多。
在大榕树底下分开,樊以扬已经跨在车上等他。
柳小满过去,把书包往车筐里放,樊以扬笑着说:“这两天都是等你啊。”
柳小满不好意思地笑下:“做题做忘。”
“这认真?”樊以扬等他在后座上坐稳,滑着车轮在放学人潮里慢慢往校门外骑,“看来你们班里氛围比想象得好。”
正相反。
“没有,”柳小满被他逗得想笑,“做题,又不是怀孕。”
能踏踏实实地猫在个地方做题,什都不去想,其实是他最满足状态。
“牛逼。”李猛朝他竖竖大拇指,“做不来,跟做题比起来宁愿怀孕。”
说完,他叹着气儿地又补句:“怀他妈个哪吒都行,怀三年都比在这儿坐三年让舒服,光看那些题都从脑仁儿里泛恶心。”
他说这话用是开玩笑语气,但是看着他认真表情,柳小满下子倒是笑不出来,换个话题:“你不跟王朝块儿走?”
柳小满真进到状态里做起题来特别能沉得住,夏良没在,李猛也没怎回头跟他说话,直和王朝俩人戴着耳机打游戏,他就能手脑不停地套接套往下刷题。
不懂题就做上记号圈起来,等着回头问樊以扬。
几节晚自习这下来,他竟然也觉得挺不错,甚至有点儿感动他们班里发出动静比隔壁13班体育生们透墙而来咆哮温和得多。
人适应能力真是很可怕。
他忍不住在心里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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