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已经把电话挂
，他来不及多想，把手机
搁就拉开门去换鞋，爷爷听见动静，从卧室里问声，柳小满随口喊句“
去买点儿东西”。
“大半夜，什
东西非得现在去买。”爷爷说。
柳小满没再回他，关上门就朝楼下跑。
冲到楼下，他左右看看附近没人，就直接奔路灯跑过去，想确定那人是不是夏良。
然而等看清确实是夏良靠在那儿，他脚步又慢下来，不好意思再跑。
已经下午加晚上没说话，这在手机里，也不是面对面，接个电话总没关系吧，保持距离而已，也不能真就不再说话。
而且他也不说话，他就听听，万有什要紧
事儿呢？
飞快地犹豫秒，生怕下秒震动就停，柳小满连忙滑上接听键，把手机扣在耳朵上。
“出来。”接通，夏良那边直接说，听动静像是在走路。
柳小满差点儿没忍住“啊？”声。
震回过神，才发现胳膊已经伸出去半。
他连忙翻个身，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
看见来电人名字，他心口不由自主地蹦蹦。
是“接电话”。
夏良给他打电话。
气温说降就降，夏良换件外套，胳膊没在胸前挂着，两只手都揣着兜，左手手腕上挂着个纸袋，嘴里咬着烟，线烟气虚虚渺渺地朝上飘着。
隔着还剩两米距离，柳小满停下来，张张嘴问他：“怎现在过来？”
“你不想去那儿，也不想跟说话，”夏良没动，在路灯下看着他，“想见你，只能过来。”
出什来？
“到你家楼下。”夏良又说。
这句话是真把他听懵，柳小满慌着神从床上迈下去，步子扯大，差点儿摔个倒栽葱，跪在凳子上推开书桌前窗子往楼下看。
楼下没人，刚才他上来时连宋叔家小超市都正要关门，从窗户里往外投出扇光，只有朝路口那边去点儿还有杆路灯，路灯还正好卡在窗户视觉盲区附近，灯底下站个人，看不真切脸，大概是夏良体型。
柳小满感觉自己呼吸下子加快。
柳小满骨碌坐起来，从趴着姿势变成盘腿坐着，捂着手机朝门口看。
房门关着，爷爷也回卧室，应该听不见声音，他还是心虚得咽咽喉咙。
接？
他在心里问自己。
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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