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身上正好带着中午午饭钱,他对夏良说完,匆匆跑过去买根。
“给?”夏良接过来
“啊。”夏良拖着嗓子叹声,他有点儿受不柳小满这样,刚才在他家里看着柳小满跪在地上咬牙掉眼泪就觉得受不,心里直拧。
胳膊已经够疼,还得吊着半颗心去疼他。
“别哭。”他转过去,没管周围来来往往人,抬起左手把柳小满圈过来,摁着他脑袋扣在自己肩上,“别看着哭。”
柳小满在他肩头蹭蹭眼,挺不好意思地把他推开。
“骗你。”夏良对他扯起嘴角笑,抬胳膊让他摸摸,“点儿也不严重,夹板再固定回就行,不然这会儿你得去手术台上找。”
“对不起。”他过去想摸摸夏良胳膊,不太敢碰,抿抿嘴又说句:“刚才谢谢你。”
“你是不是还要给鞠躬啊。”夏良歪歪脖子,看着他直往下耷拉眼睛。
柳小满弯腰就要给他鞠躬。
“哎,”夏良推着他脑门儿把他挡起来,都不知道是更想笑还是更无语,“健在呢还,你差不多点儿。”
往四周看圈,走廊里来来往往窝窝人,没看见柳小满爷爷和樊以扬父子,他边朝缴费处走边问柳小满:“你爷呢?”
声,跟樊以扬块儿把爷爷扶去大厅坐下等着樊爸爸,转身跑回去找夏良。
不知道该说太巧还是太丢人,这次给夏良看胳膊还是上回复诊时那个大夫。
见到夏良他还打个趣:“不说过半个月再来?”
“没等及。”夏良把片子拎给他,“感觉又拧着,您看眼吧。”
“你这胳膊养得跟闹着玩儿样……”大夫拽出片子抖抖,“有点儿错位,还行,不严重。”
柳小满轻轻摸摸,重绑夹板绷带还有点儿发热。
“疼?”他轻声问。
“你不哭就不疼。”夏良看着他。
终于从医院再出来,已经上午九点多。
夏良叫辆车,去路边找车时候,柳小满又看见上次卖糖葫芦小三轮。
“他没事,软组织挫伤,医生开点儿药,樊叔和扬扬哥先送回家。”柳小满吸吸鼻子,“你呢?”
“啊,挺严重,”夏良说,“不知道多久能拆。”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说错话,平时老逗柳小满逗成习惯,个没在意就张嘴就来。
现在显然不是个适合逗闷子时机,柳小满都要给他鞠躬,听这句,还不得给他跪下?
回头,柳小满果然脸要哭表情,路都不走,嘴角抿成条线,鼻头通红地看着他。
抻着夏良胳膊又敲敲抬抬,他没忍住咂嘴:“上个夹板吧,本来都用不着。你又拿你胳膊干嘛?”
夏良去架柳小满爷爷时候基本就是本能,没想那多,就换个人,不是柳小满爷爷,别老头儿挺冷天趴地上,他也不能看着不管。
这会儿听大夫这问,他感受着从骨头缝里往外挤出来疼,笑笑没说话。
诊疗室有点儿忙,天冷,来包胳膊包腿老头老太太点儿不少,还有被家长裹在怀里孩子扯着嗓子哇哇哭。
夏良排会儿队,折腾半天才出去,柳小满扒在门口等他,两人对上,柳小满看着他胳膊上重绑夹板,鼻子就又想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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