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樊以扬重复遍,“过来干什,史来宝把昨天放烟花那些人家长都叫去?”
柳小满没跟樊以扬说那些人里还有个自己,毕竟就像夏良说,他也没什实质性
夏良完全继承他妈妈黑眼珠,很好看,又黑又沉,只是夏良眼睛看着他是另种感觉,中年人视线里带着更多是内敛与漠然。
就这很简单眼,柳小满突然有点儿能够代入刚才余首被韩雪璧父母打量时心情。
真可怕。
得益于夏良妈妈突然驾到,尚梁山没让他们继续在办公室门口罚站,全赶回教室上课。
柳小满感觉自己都能看见他脸上快要凝成大字挂出来“焦头烂额”。
刚才韩雪璧妈妈瞪着韩雪璧时候,目光也差不多,却明显能让人感到她是出于母亲角度“恨铁不成钢”。
这俩人就很说不上来,总之完全感受不出母子间该有慈孝。
“什鬼……”李猛偏着头小声嘟囔,“今天是家长日?”
王朝不动声色地踢他脚。
夏良妈妈朝他们又挨个儿看眼,看到柳小满时,目光下意识朝他肩膀滑过去,又飞快地滑上来,从他脸上没有情绪地掠过去。
夏良看见女人出现起就没什表情,两人对视会儿他才问:“你怎来?”
“是你妈。”夏良妈妈嘴角动动,从鼻腔里哼出很轻声。
柳小满偷偷打量着他俩侧脸,心想怪不得觉得面熟。
柳小满去过夏良家里几次,连他姥爷都没能见上过,关于夏良父母话题,他们唯聊过就是那模棱两可几句:父母离婚,回来跟姥爷住。
怎想都不是个关系融洽家庭氛围。
不过回去只有四个人,夏良被留下来,而且留就留整天,直到晚自习放学也没见他回来。
柳小满在教室犹豫着等几分钟,有点儿说不上来没着没落。
没着没落也没办法,跟李猛块儿下楼去榕树底下等樊以扬时候,他由衷地觉得自己真是太没良心——跟夏良块儿走个来月,今天不能起走来找樊以扬,竟然还有点儿不情不愿。
“今天怎没送他回去,胳膊终于长好?”樊以扬也问他。
“没有。”柳小满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妈妈来,可能跟妈妈块儿回家。”
柳小满微微拢拢袖子。
他有点儿紧张。
抛开这是夏良亲妈不说,单是被她望着,他也有点儿不自在。
而且这眼终于让他知道夏良跟他妈妈具体像在哪儿。
眼仁。
他自己这多年相当于没爸没妈,有时候就不由地去想象别人父母,想来想去,想起只有当时在校门口踹上夏良那脚,以及夏良窗台边儿上那株气质很冷淡尤加利。
唯敢下定论点是夏良爸妈里至少要有个长得很好看,不然生不出夏良这张脸。
现在看见夏良妈妈,他知道自己这点猜对。
夏良跟他妈妈很像,眼睛鼻子,具体哪儿像也说不上来,就是有那股看就知道是亲属味儿。
俩人颌骨与下巴线条都是水儿精致,夏良妈妈整体还要更柔和些,但是很英气,气场十分锐利,夏良个子已经比她高,她视角微微上抬地盯着夏良,满眼都是压制,点儿不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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