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不是苟小河与边桥家里,而是小姨和姨父之间。
平时他们上学,跟两个大人都不怎联系,小姨隔三岔五会打个电话,不忙时候也会专门来看眼,缺什吃用,顺手给他俩补上。
这学期她打电话和过来频率都少很多,苟小河只当她下半年忙,也没多想。
直到他们期末考完收拾东西回家,进家门,他差点儿被滚在玄关地上花瓶绊脚。
“他刚跟你说什?”
从车站出去,边桥就开口问。
“没说什,”苟小河在他俩面前从来都是帮着互相说好话。
他抓抓头发想想,憋出句:“就是胡圆感觉你现在挺好,但他又不好意思说,就偷偷跟说。”
这话搁谁也不能信。
胡圆其实想直接问他,你上回跟说你要变成同性恋,不会是真吧?
可是大庭广众,又有在前面边桥盯着,对上苟小河坦坦荡荡目光,他嘴巴张好几张,也没彻底张开口。
“你跟边桥,注点儿意啊。”他只能婉转表达,“能保持距离,最好还是保持点儿。”
苟小河想想那天被他看见脖子上颜色,结合这句话和胡圆眼神儿,心里打个突突。
但他很快又想到,胡圆对边桥直都这态度,就没让自己多想,还跟平时似笑着答应:“啊,知道。”
胡圆没在苟小河他们这儿多住。
周末两天时间他都没过完,苟小河和边桥刚请他吃顿火锅,他老妈就打电话,让他赶紧识相点儿自己回去,别等她亲自去拿人。
虽然胡圆呼噜很惊人,但好朋友刚来两天就要走,苟小河还是十分不舍。
“那你放假再来找玩,”送胡圆到汽车站,他隔着车窗跟胡圆道别。
“行回去吧你。”胡圆没他这能肉麻,每次面对分别都很潇洒,“检票员要撵人。”
边桥看他眼,也没揭穿,配合着“哦”声。
胡圆走,运动会也结束后,这学期就不剩多少天。
苟小河明显能感觉到,这学期期末,跟先前高二时比起来紧张得多,不管是时间,还是班里氛围。
班主任和各科任课老师,几乎每节课都要提句——你们已经高三,明年六月就要上考场,该自觉得自觉起来,别天天跟没事人样。
学校里除学习确实没什事,可学期结束,他们家里倒是出件挺严重事。
“你怎还跟小时候样啊,这记仇。”他还反过来批评胡圆,“边桥都不跟你样。”
“你知道个屁!”胡圆瞪起眼,差点儿要骂他。
“们准备发车啊,哎那名乘客怎回事?不要把头手伸出窗外啊,赶紧坐好!”
被检票员指着提醒,他只能憋着满肚子话坐回去。
“拜拜。”苟小河在窗外用口型朝他摆手。
边桥在靠进出口树荫底下等着,脸上虽然没什表情,但整个人都散发着“百无聊赖”气场。
他跟胡圆没话说,这两天陪着苟小河带他吃吃喝喝,还来送人,已经是给十分面子。
胡圆抬眼朝他方面瞅瞅,从座椅上站起来,往车窗外探出半截身子,朝苟小河招招手。
“要说什?”苟小河很上道踮起脚,扒着车窗把耳朵凑过去。
边桥靠在树上往他们这边看,换条腿撑着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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