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河没再跟保洁多聊,客厅收拾得差不多,他想上楼找边桥,刚走到楼梯转角,被突然出现小姨吓跳。
她改平日精致利索形象,穿着家居服,披头散发满脸憔悴,还带着些酒气,好像刚睡醒,扶着楼梯慢吞吞下楼,差点撞上苟小河,脚底也打个晃儿。
“小姨你在家?”苟小河赶紧扶着她,“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睡着,可能没听见。”小姨眼皮和眼睛都很浮肿,估计是哭过,嗓子也很哑,第反应还是先冲苟小河笑笑,“几点回来?吓着你吧。”
她又打个晃儿,苟小河心里阵难受,摇摇头说“没有”,搀着她下楼,又回答:“六点多回来。”
“小姨知道姨父事儿?”苟小河跟在他身后,脸紧张。
“不是跟你说,她直知道。”边桥靠在流水台上,踢踢腿边垃圾桶,“不是头回,别多想。”
他是真不以为意,仿佛这个家就应该这畸形。
苟小河做不到像他这样无所谓,他们虽然不怎在别墅里住,但这两年每次回来,家里都是干干净净。就算去年小姨和姨父生气,也只是冷战,远没有这次这严重。
他给小姨打个电话,没人接。
这瓶子直搁在玄关柜子上,插着边桥过生日时他送那小把玫瑰花,花早就干干巴巴,花瓣都快掉光,边桥不让换,就从来没人去动。
现在不仅花瓶掉在地上,里面花枝也散地。
狗小盒扑过来迎他们,把花瓣和叶子踩得到处都是。
“瓶子怎掉?”苟小河弯腰捡花瓶,再起身,边桥脸色却瞬间变得难看。
他顺着边桥目光往客厅里看,才发现不止是花瓶,地板上七七八八砸很多东西,杯子、碗、泡在水迹里茶叶、沙发靠枕,连狗小盒吃饭食盆,都脸朝下倒扣在墙角。
小姨走得很慢,她左脚好像不能发力,每次落在台阶上都只用脚后跟,侧着身子级级地往下挪。
“脚怎小姨?”苟小河很紧张,“姨父跟你打架?”
“那没有。”小姨拍拍胳膊安抚他,“是心情不好,正好喝点儿酒,跟你姨父吵架,脚板心踩碎玻璃上。”
苟小河光听她描述
边桥喝完水就去忙自己,苟小河在屋里里转圈,帮着阿姨块儿收拾卫生。
“阿姨,你知道他们为什吵架吗?”他试着问阿姨。
“哟,那可不清楚。”阿姨忙摆摆手,“们公司很正规,顾客家里事们从来不打听。”
苟小河“啊”声,阿姨看看他,又补充句跟边桥态度很接近话:“也不是头回,之前有次比这还厉害呢,应该不是什大事。”
“之前就感觉他俩不对劲……”她压低嗓子嘀咕,“果然是要生气。”
苟小河吓跳,赶紧把花瓶放回柜子上,换鞋跟着边桥往里走。
保洁阿姨正好从厨房出来,拎着垃圾桶里全是碎盘子碎碗。
“阿姨,”苟小河忙问她,“家里怎?”
“吵架。”阿姨朝楼梯上努努嘴,压着嗓子用气声跟他俩解释,“从楼上摔到楼下,这回吵得可真厉害。”
苟小河愣愣,边桥听她说完,反倒显得习以为常,摘下背包往沙发上扔,去冰箱里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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