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圆懒得理他,只当没听见后面那句。
又去买双鞋,他走路都恨不得高抬腿,又请苟小河喝杯奶茶,等没那热,俩人才去找车回村里。
“你跟边桥生气?”胡圆突然问。
“嗯?”苟小河正要往靠窗位子里坐,扭头看胡圆,“没啊。”
“没有?”胡圆仰着脸,把空调出风口往头上扒拉,斜着眼仁瞥他,“每次你回来,手机都恨不得绑手腕上,边桥长边桥短,今天怎句不提
“你滚吧。”胡圆朝汽车站里踢他,“反正全世界你就看边桥最帅。”
他俩没直接回村里,先去胡圆说新商场里逛逛。
说是要请苟小河吃好吃,点餐刚端来,胡圆就个劲儿催他快吃快吃,说想去买衣服,让苟小河帮他做参考。
苟小河衣服基本都是小姨买,买什他穿什,自己没什特定喜好。
边桥衣服都是自己买,他审美没得说,苟小河帮胡圆挑衣服,下意识就比照着边桥来选,会儿觉得胡圆挑T恤土,会儿又嫌他看上裤子太非主流。
每次点进微信,边桥名字都置顶在所有聊天框最上方,他下意识戳进去好几次,习惯性地想给边桥发些废话,忍忍再退出来。
昨天他跟边桥说自己要回老家,边桥盯着他看半天,说个“滚”。
苟小河滚,大早准备出发时,他在边桥房间门口转两圈,估摸着边桥还在睡,还是没进去。
不知道边桥这会儿在干嘛。
苟小河又戳着他头像点几下,划拉着他俩聊天记录打发时间,看见好玩地方忍不住想乐。
靠,这对话听着真耳熟,非常似曾相识,不过咱俩角色调换。”胡圆笑着说。
苟小河也觉得相识。
从他蹲位置往前看,过条马路就是上回他和边桥去住宾馆。
苟小河觉得他天天被边桥影响着,眼光都变叼,上次看这宾馆还没这破,这会儿个人再看,确实怎看都像个黑店。
包括街上那些小饭店和小吃门脸,边桥当时走进去都恨不得皱眉头。
“这样能好看?”换上苟小河给他选搭配从试衣间出来,胡圆对着镜子别别扭扭拽来拽去,“是不是有点太骚?”
“骚?”苟小河眼睛瞪。
“不是那个骚……”胡圆跟他解释不明白。
趁店员不注意,他非得把墨镜扒拉到脸上,对着镜子飞速自拍张,然后脸勉强地去结账:“哎算就这身吧,跟你买衣服真累人。”
“好看。”苟小河还跟在身后认真鼓励,“边桥有条跟这个差不多裤子,好看。”
胡圆过来,远远就看见他蹲在大太阳地里,跟个傻子似。
“苟小河!”他喊声,从马路中间翻护栏过来,“懒死你算,倒是跟着太阳挪挪地儿啊。”
“你怎还戴个墨镜。”苟小河抬眼看他,“还抹摩丝。”
“这他妈叫啫喱水,”胡圆臭美地把墨镜推上去,“帅吗?”
“有点傻。”苟小河笑得不行。
现在他看着也不想进去,毫无胃口。
变得爱慕虚荣。
他在心里很有负罪感谴责自己。
太阳越升越高,他蹲着阴凉地也越来越窄,只贴墙留下窄窄条缝。
苟小河没动地方,就这顶着太阳继续蹲着,跟胡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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