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他头
回眼睁睁地发现，人
状态确实能从眼睛里反映出来。
——丁宣本来光是拧巴着不敢碰，手指头戳上小黄鸭软毛，他突然就不跟连萧拧劲儿
，盯着小黄鸭乱看眼睛在瞬间安定下来，也可能是彻底愣，黑眼仁儿都很奇妙地微微收缩，好像摸到什
对于他来说不得东西。
连萧瞅着他这个傻呆状态，瞬间都不知道是丁宣逗鸭子还是鸭子逗他，感觉他比小黄鸭还有意思，捏着丁宣手又让他摸好几下小黄鸭。
丁宣没再表现出抗拒，顺从又认真由着连萧劲儿，用根手指头，在小黄鸭头顶到后背，下下划拉来划拉去。
“你没见过鸭子？”连萧带他摸几下就带烦，松开丁宣手问他，“你不回老家啊？老家没有人养鸭子？”
家里地方小，这种鸡零狗碎盒子瓶子都是攒堆就卖给收破烂，老妈正好前几天刚卖次。连萧指挥丁宣跟他分开找，丁宣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头看他手里小黄鸭，压根听不见他说话。
“就这个得。”连萧在洗脚盆跟饭盒之间比较下，把自己洗屁股盆从洗脸架底下抽出来，拽条干毛巾胡乱擦擦往里垫，把小黄鸭搁进去。
鸭窝有，还得给它弄点吃。
这些都指不上丁宣，连萧拽张椅子搁在暖炉旁边，把盆端上去，喊丁宣来看着。
鸭子吃什，连萧还真没概念。
得微微张开。
“你没见过？”连萧把小黄鸭从破烂堆里抓出来，捧给丁宣看。
丁宣又想看，又不知道在怕什样朝连萧身后躲，眼睛还瞟在他掌心上。
“你怕什啊，”连萧都服他，把他扯出来，继续往丁宣眼前递鸭子，“摸摸，不咬人。”
丁宣不摸，牵着连萧那只手攥得死紧，另只没被牵着手都蜷成拳头缩到身后去。
小孩世界观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老觉得自己家里什样儿，别小朋友肯定都是。
连萧姥姥奶奶家都在农村，奶奶家养很多东西，鸭子有窝，他年年回去都能见着，简直不相信能有人没见过鸭子。
丁宣被连萧松开手，胳膊就又垂回去。
听见连萧跟他说
他干脆各捏些米面，还掰点儿核桃酥碎渣，又去剪个瓶盖接水，分成四小撮堆在盆子里。
等他忙活完这些再看丁宣，丁宣还跟刚才姿势样站在盆边，眼睛转转地盯着小黄鸭看，不说话也不敢摸。
“你摸下。”连萧催他。
他见不得丁宣这个没出息样儿，干脆抄起丁宣手，也不管他缩着膀子想往后退，硬着拽出丁宣根手指头，引着他碰碰小黄鸭毛脑袋。
丁宣当时反应，连萧也不知道为什，过好久都直记在脑子里。
大冬天捡个鸭子，这还下楼玩个什。
看看左右也没人过来找，连萧扯着丁宣喊声“回家”，把小黄鸭往兜里揣，手捂着鸭子手牵着傻子，猫着腰往楼上蹿。
丁宣自从见着小黄鸭，眼睛就没从连萧手上挪开过。
连萧把小黄鸭放进兜里，他就朝连萧兜上看，手心在连萧掌心里攥得紧紧，也不知道在想什，眼睫毛扑扇来扑扇去。
连萧到家以后想翻出个纸盒给小黄鸭当窝，翻遍也没见着个能拿来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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