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爷跟姥姥共去多久,小半个月好像,就他俩回来那天要去上学,已经要迟到,你老姨非让给她梳头发。”老妈陷入回忆,抓连萧头发手都慢,“要扎两个辫子,回来扎都不行,就得立马扎,咧着嘴在那哭。”
“你给她扎吗?”连萧又问。
“没有。”老妈摇摇头,“当时太烦她,没管她去上学。”
“然后呢?”连萧问。
“然后你姥姥到家,她就去跟姥姥告状,说对她不好,不给她扎头发,不给她洗脸……”老妈现在说着全是笑,“把给气得,现在想起来都烦她。”
还会想万他没赶回去,丁宣不知道还得被庞晓龙怎着。也有可能他晚回去步,庞晓龙他们已经走,就剩丁宣自己在那傻站着,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欺负。
这些都不能想。
连萧喉咙口又堵上股气,鼻根血口热辣辣,连着整个鼻腔都酸烫。
“……没有。”连萧最烦自己跟女孩样腻腻歪歪,立马就压着嗓子往下憋憋。
“你是儿子,你心里琢磨什,你妈能不知道吗?”老妈在他脑袋上又搓搓,捏捏他后脖子。
老妈这话出来,配合着她拍在自己后脑勺上温热掌心,再轻轻在他头发间抓抓,连萧心里突然就翻腾起股情绪。
就像包沉甸甸酸水被扎破,汇汇流淌出液体又瞬间蒸发成烟雾,丝丝缕缕地胀满整个胸膛。
是不是“委屈”连萧不知道,这种情绪跟他似乎从小就没挨着过。
连萧自己又有着不知道从哪受到影响,与自己坚持,总觉得小男孩就得有担当,像老爸让着老妈那样,关键时刻得是站在前面承事儿那个,这都是该做,没事儿老委屈个什劲儿。
到今天他也这想,哪怕中午再不高兴,再想跟老妈拧着来,再不乐意带丁宣,老妈说“你看着办”,他还是边心烦边给丁宣收拾。
“太坏。”连萧想想,点点头,“那你没揍老姨啊?老姨跟说小时候老挨你揍。”
“那次没揍她。”老妈
“你做得很好,都看着呢,心里都有数。”连萧没说话,老妈也没等他发表意见,继续慢慢说着,“但是有些事儿,就像今天,你也看见,跟们觉得自己做得够不够是没关系。”
丁宣换只脚开始搓,连萧耷着脑袋在睡眠弹下,又给他点点儿热水。
“跟你差不多大时候也是,有回记得可清楚,你姥爷带着姥姥去看病,你大舅去上学,在家带着你老姨。”老妈说起自己。“那时候天天天天,就跟你样,感觉自己什都做不,去哪都得带着她,她还磨人,动不动就哭,要扎辫子,摔地上衣服脏也哭,没人抱起来也哭……”
“老姨那能哭啊?”连萧没忍住接句。
“你老姨小时候可烦人。”老妈笑笑。
因为丁宣是他弟弟,照顾丁宣是他该做。
把丁宣撇以后心神不宁地找回来,也是他该做。
丁宣被欺负他这个当哥哥去护着他,帮他欺负回去,包括被老妈知道以后发火冲他不高兴,这都是应该。
没什好委屈,真不该委屈。
他就是不得劲儿,直在想如果当时没火气上来松开丁宣手,就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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