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都睁不开，把丁宣
手扣回被窝里搂着，迷迷瞪瞪感觉到鼻端有淡淡油漆味，丁宣半梦半醒着把脸歪过来，在他鼻梁上蹭蹭。
丁宣脸皮太嫩
，那
小块油漆在连萧跟老妈天两遍敷热毛巾坚持下，硬是捂小两天才彻底给刮干净，连萧看着他那块皮肤都感觉比之前白。
“可算消。”他在丁宣脸上揉半天，跟去
“尤其宣宣这个性格……”丁宣就在眼前躺着，扑扇着眼毛会儿看看他俩，老妈在说到“性格”时候顿顿，笑着弹他指头。
“咱们既然是家人，那就需要起去关爱最需要照顾，最弱小那个，对他付出更多耐心来。”老妈逗着丁宣，继续对连萧说，“宣宣来之前，需要照顾人是你，就像你老姨出生之前，都是你大舅带着
样。”
“咱们是最普通家庭，你爸妈也都是普通人，连萧。”老妈曲起指关节蹭蹭丁宣脸上漆，转头望着连萧，“普通人家兄弟姐妹，都是互相成全长大，哥哥护着弟弟，姐姐让着妹妹。”
“没有那
多理由，也不需要问为什。”老妈说，“这就是‘家’意义，是亲情意义。”
“妈妈永远疼你，你永远是好儿子。”老妈看着他，这应该是老妈对连萧说过最温和也最肉麻话，“妈当然心疼你，但们必须把更多照顾分给宣宣，你能明白吗？”
眉梢动下，眼睑微微耷下来，捞起丁宣腿给他擦脚，语气里带上丝很浅淡失落，“把她头发给剪，剪子下去你老姨人都愣。”
“啊？”连萧根本点儿就没想到事态能是这个发展，整个都愣愣，瞬间甚至对老妈感到些陌生。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姨没哭吗？”连萧又想起下午丁宣愣在那由着庞晓龙欺负模样，脱口问句。
“哭，能不哭吗。”老妈擦干净丁宣脚，给他塞进被窝里。
连萧弄不明白，老妈每次正儿八经跟他聊天，其实他都听得知半解。
但是老妈当年心里烦把老姨得头发给剪，然后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悔，这种心情莫名且真实地存到他心里，往后好久都没能忘掉。
连萧这晚上睡得很快，进被窝灯关，几乎都没多翻腾，胳膊往丁宣背上搭就开始阖眼。
丁宣脸上被油漆糊着那小块，老妈睡前又用热毛巾给他捂着擦好会儿，还是没能彻底弄掉，反而激得那块皮肤发红，丁宣更爱抓。
连萧直睡到半夜，迷迷瞪瞪地还感觉丁宣在举着胳膊抓脸。
“那你……”连萧皱皱眉，感觉老妈这做不对，但是又不知道怎说。
“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悔。”老妈扭脸看看他，挺认真地对他说。
连萧对着老妈目光，突然心里又翻涌出那股说不上滋味感受。
“你妈就不是那种细腻人，有些事儿你还小，也不知道该怎跟你说。”老妈边麻利地给丁宣整衣服掖被子，边用他们母子之间最最平常语气轻声说着。
“家里有两个小孩，其实就跟你们上学，班主任看着堆小朋友样。”老妈收拾完丁宣，又转过来试试盆里水温，示意连萧赶紧也去洗脚，“心里都惦记着，都想你们好，但是总得有更需要照顾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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