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右手东抠抠西摸摸地摩挲
圈，又叠到自己左手虎口上，摸摸那些被老妈洗褪
颜色小星星。
连萧脸猛地沉，后槽牙紧紧，“呼”地站起来摔门去找老妈。
他们家天天听丁宣说“宣宣爱你”听习惯，明白这句话对于丁宣来说就像个万能句子，丁宣表示高兴开心舒服谢谢，甚至道歉时候，都念叨这句。
可他怎
就忘，对于别人，尤其是丁宣同龄人来说，这句“宣宣爱你”有多好笑。
丁宣现在四年级，正是丁宣刚到家里时，他听丁宣说这句话就浑身搓鸡皮疙瘩年龄。
丁宣在地上歪个屁股蹲儿，扥扥腿没扥回来，就架在连萧腿上摞着，看看这看看那，还是不吭声。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连萧等半天，观察着丁宣反应，觉得很有意思。
“丑。”丁宣抠抠自己膝盖，又抠下连萧，耷着眼皮冒出句。
“啊，你也知道丑。”连萧又笑。
笑半，他想起上午小星星事件，心里瞬间变得警惕。
“你下午是不是洗过澡？”连萧朝他后脖颈上闻闻，股腻乎乎牛奶香皂味。
丁宣有点儿护痒，缩缩脑袋看看他，低头闻闻自己。
“连萧。”他没头没脑地念叨。
连萧有搭没搭地说会儿话，突然转脸看着丁宣，问他：“
怎感觉有阵儿没听你说别？”
丁宣伸手拽拽衣柜里衣服，跟他短短地对眼。
可能丁宣在班里跟同学有过交流，他试过跟别人说“宣宣爱你”，换来却是其他同学三五成群讥笑，看热闹样看他，笑他傻，说他不知道丑。
连萧不能想象这些，他只觉得这天肚子里火没完没地在烧，拐过楼梯拐角时他步子扯大，拖鞋都差点从脚底甩出去。
“……听他班主任说时候，心里就觉得，是不是开始就不该把他留下来。”
停下来调整下拖鞋功夫，他听见楼道口外传来老妈声音，语调很低，很疲倦，还带着些很压抑委屈。
“你说是不是做错？”
“谁跟你说丑？”连萧冲丁宣搓下手指，示意他抬眼看自己。
连萧以前不能听丁宣跟他说“宣宣爱你”，嫌赖叽，脾气上来时候也骂过丁宣肉麻，问他羞不羞，甚至在发火时候说过更难听。
但在他印象里，从来没在丁宣说“宣宣爱你”时说他不知道丑。
“问你呢。”连萧现在想起上午发现那些“符纸”心情都反胃，见丁宣不出声，板起嗓子又问遍。
丁宣还是没吭声，被连萧凶连眼都不抬。
“你‘宣宣爱你’呢？”连萧朝他手背上拍下，“不爱？”
平时没想着，这会儿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挺长时间没听丁宣嘟囔爱你爱你。
现在丁宣除偶尔学学他话尾巴，蹦几个没头没脑词儿，就剩个“连萧”在嘴里来回嚼。
“不爱。”丁宣对他“爱”字还是比较敏感，连萧刚说完他就跟着复述遍。
“那不行。”连萧都被他逗乐，架着腿朝地上坐，拽丁宣条小腿过来捏人小腿肚玩儿，“说不爱就不爱？赶紧，宣宣爱你，再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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