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子家庭被人看在眼里,被说着不易,可那些被拐走孩子,在陌生环境看着陌生人,该有多害怕啊。他们还不明白也许此生就再也见不到妈妈,等待自己也不知会是什命运,会因为哭闹被打骂,不懂为什自己熟悉生活全都变,他们懂什啊!
渐渐,他们稚嫩头脑里就被磨灭父母,家乡,亲人,哥哥记忆,成为别人家孩子,成为流窜在城市间装疯卖傻小乞丐,成为被拗断胳膊小腿,被抠掉只眼睛切断舌头乞怜道具,甚至,有孩子就成为大山深处,桥头河沟里具小小,冰冷尸体。
本该属于他们生活都没有。
本该属于他们,正常,平静安和,健康快乐生活,就这被生生斩断。
他们还是孩子啊。
也许是沈既拾那声“哥哥”,让他产生错综复杂时光折叠吧。
温让掐灭烟,疲软地往后摔倒在床上,吊灯刺眼,他伸手在床头够够,摸到枕头拖进怀里盖住脸,渐渐地,他胳膊力道加大,把眼耳口鼻深埋在窒息黑涩枕头里,哆嗦着开始流泪。
——他找温良十七年,知晓这事儿人都说他们家不容易,十七年,数不清人力财力扔进去,全都如同泥牛入海,在偌大中国溅不起点儿水花,偶尔有线模糊朦胧线索,全家人就都被牵动得没思考能力,“万这就是温良呢?万就是呢?”出现万次“万”,他就扔下工作和生活万次地寻过去,再万次地扔下希望与幻想,精疲力尽地折回来。
每次寻找过程,都是在上刑。
找是温良,可对于温让而言,他是把自己血肉筋髓都掏出来,捧着颗血淋淋,微弱跳动心脏,去找个能让这颗衰弱脏器重新搏起希冀。
话虽是问句,谁也能听出赶人意思有多明显。
沈既拾很想补救这场面,可也实在不知道能说什——约个炮把炮友气哭,这能让人怎说?
便只好借着温让话头,穿上衣服回学校。
沈既拾走后,温让坐在原地沉闷地抽两根烟,心里股股说不上难受。
事实上,刚才他又哭又闹倒不是出于想起弟弟,或者觉得不被尊重而多难过,“哥哥”这两个字确实能让他无比敏感,从以前和程期在起时候他就知道。
温让终于忍不住,抱紧枕头痛哭失声。
他好久没这
每次铩羽而归,都是在他已经千疮百孔魂肉上再破开个洞,告诉他,你找不到。
为什找不到。
为什总也找不到,为什那多寻亲成功例子,为什就不是和温良?
温让在无数个寂静午夜,对着寻子网页无声哭喊过。
每看到起新拐卖儿童消息都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罪犯刀刀捅死喂狗,怎下得去手啊,他痛苦地想,这些人自己就没有孩子亲人?真不怕遭报应?
程期以前与他做爱时,也经故意羞他,在他耳边喷着气音喊“哥哥”。
“哥哥,你真紧。弄得你舒服,哥哥?”
哥哥。
这呼喊是他身体开关,只要触碰,就能让他绷紧腰肢,喘息不已。敏感至极。
以前也并没有那强烈反应,温让也不知道自己怎,甚至还丢人地哭到打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