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站在原地闭闭眼,沉闷心情在此刻糟糕到无以复加。
他到厨房安抚捂着脸闷声哭泣母亲,想说点儿什,喉咙口却像噎片名为自责羽毛,那些安慰话都坠铜铁,怎也不能顺畅地突破障碍,在声道里上上下下,刮得他五脏六腑快要出血,呼吸都热辣疼痛。
有什资格责备温曛,她什都不懂。
温让从地上捡起小铁盆,喉结颤颤,嘴张张,也只能低低说句:“妈,你歇着吧,来做。”
温母深吸口气,抹掉眼泪转身就要往外走,温让知道她是要去训斥温曛,现在气氛压抑得像煤气泄漏,每个人都不堪忍受,点就着。温让登时心里烦躁不堪,他实在不想再听家里绕着温良话题歇斯底里。
今天是五月二十五号,温让要回家吃晚饭。但他不想个人睡觉。
“晚上要回家陪爸妈吃饭。”温让抬脚往外走,边说:“吃完饭找你。”
沈既拾便冲他笑,眼睛弯弯,嘴唇也弯弯,像是找家长讨糖,得到满意结果小孩子。
温让坐在会议室凳子上还在想,沈既拾嘴唇实在生得很好,笑起来就让人很想亲吻。
温让到家时,温曛刚被温母训斥过,眼圈儿红通通,很憋屈哭丧着小脸儿也不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着温让。
妥当,教室里就只剩下他和沈既拾两个人。
沈既拾双手插兜,靠在第排桌子前看他,模样潇洒俊朗。
温让这才敢与他对视,他挑挑眉,轻声笑说:“你来给人替课,好歹也带本书装个样子吧。”
沈既拾有些不好意思,他能感觉出来温让精神状态不好,是从骨子里透出乏。他还在为那天惹哭温让感到愧疚,道歉话也不好开口,本想过几天再约温让出来见面,让尴尬被时间缓冲下,谁成想今天替其他专业同学上个课,竟然正撞到温让。
“起吃饭?”他想想,问。
温让拦住母亲,压抑着皱眉说:“等会儿去说她。”
正在这个时候家门被敲响,温让去开门,温父从老李家刚打完麻将回来,大概赢钱,神色很快乐,见到温让拍拍他肩:“儿子来啦?”
温让表情向平淡,他没反应出家里气氛,笑眯眯地边换鞋边说:“你什时候不忙,安排个日子,跟老李家姑娘出去吃个饭,玩玩。”
温让摸摸她脑袋,问:“怎?”
温母声音从厨房传来,还带着压抑怒气:“天天顶嘴,句都不能说她,说句就又叫又跳,点儿都不听话。”
温曛抿抿嘴,皱起眉毛相当不忿样子,仿佛受天大委屈,忍又忍,再也无法忍受地尖声冲厨房吼:“不听话你们倒是别生啊!小哥哥最听话!你们倒是把他找回来啊!”
温母在厨房里“咣当”摔盆。
温曛抹眼泪,推开温让跑回自己房间摔上门,还“咔嚓”上锁。
温让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摇头:“不行,要开会。”
“晚上呢?”
晚上……
温让盯着沈既拾挺拓眉眼,他鼻梁高,眼窝比别人也深些,双眼皮十分惹人怜爱,衬托得那双眼睛像湖水样荡漾,湖水里面则潜着什扑朔危险湖怪,泛着天真又邪气神采。
可这人气质总是让人觉得莫名可靠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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