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听着问题,转过头看着沈既拾突然笑。他正站在路灯底下,头顶朦胧灯光里扑楞着几只说不出名字小虫,沈既拾与他对视,陡然觉得他在这光线底下看起来似真似假,仿佛是个虚无幻影样。
“突然笑什,相亲很顺利?”他忍不住追问。
温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在沈既拾问出这个问题时会笑起来,他有些像做坏事,急于跟小伙伴分享坏孩子,带着些刺激且小心快乐,甚至有些小得意,用新奇神秘语气回答沈既拾:“你能猜到。”
“嗯?”
“李佳鹿,就是跟你说过,上次跟程期吃饭见到姑娘。”温让故意停顿下,沈既拾被吊足胃口,才接着说:“她是弯。”
路灯不算太明亮,每盏灯与灯之间都有些距离,沈既拾跟着温让,从光亮迈进模糊昏暗,再从暗地里进入顶头光明。远处小花园广场遥遥浸染来音乐笑语声,温让说那里是大爷大妈们饭后跳舞闲逛地方,有很吵闹小孩子,被卖小吃摊贩们吸引得到处乱跑,嘻嘻哈哈,很不知愁,肆无忌惮地快乐着。
散步人三三两两,偶尔经过,并不密集,夏虫在隐匿黑暗掩护下极尽生命之能嘶叫,唯恐这季夏天没有它们存在过痕迹般。沈既拾和温让,漫步行走在这些鸣叫里,有句没句,毫无边际地聊天。
“真吃饱?”
“真。不太饿。”
“嗯。”
临走时候,温母定让沈既拾把买来东西再提回去,不愿意让学生破费。沈既拾连连摆手,几乎是跟温让逃着出来,还是被塞两个洗好苹果,瓶酸奶。
“阿姨像对小孩儿似。”沈既拾看着手里东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他们已经快走到楼道口,温让突然想起什,对沈既拾说在这儿等下,转身跑回楼上。片刻后,他拎着个塑料袋回到沈既拾身边。
“正好还剩瓶,给你要来。”
“什?”沈既拾随口问着,往塑料袋里探头张望,温让打开让他看,是瓶黄桃罐头。
沈既拾看他眼,挑起眉毛问:“那你要形婚?”
“不。没这个打算。”
温让回答很果决,他歪身靠在路灯柱子上,就这盈盈地望着沈既拾。路灯光透过他茂盛睫
“刚才那只狗好大。”
“很胖狗。”
“下午程哥给打电话,让周去他们公司先看看。”
“挺好,你跟着程期能学到东西。”
“是。相亲怎样?”
“都放进来吧。”
沈既拾开心地小小惊呼声,把袋子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想想,有些不好意思:“阿姨会不会觉得很贪吃。”
“你晚上不就吃盘饺子,点儿也不多。”
天上难得有几颗闪烁星子,隐隐烁烁,看不真切。夜风在这个时候褪热气,从楼道微弱倒灌进来,温让觉得很轻松。他觉得自己完成很重大任务:给温曛过生日,与李佳鹿见面,并且这个过程里没有扔下沈既拾个人在家孤独吃饭。这些明明微不足道小事儿,这刻却带给他莫名安逸,仿佛近期都没有需要发愁事样。
温让伸手感受下适宜风,向前方小区路灯歪歪脑袋,说:“走两圈儿?散散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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