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拾亲亲他颤动眉眼,说:“跟你块儿洗。”
“今天……不太想做,”温让嗓子沙沙,用额头顶住沈既拾胸膛,把浑身力气都支撑在男孩儿身上:“累。”
“不做。”
沈既拾把温让又抱紧些。
“只想多抱抱你。”
温让想想,说:“联系寻亲网站在南城组织机构,也没什有用消息,只有两三个找家人小孩儿,都跟温良条件不符。”
店里空调“嗡嗡”着换气,客人们都在自己小环境里窃窃私语,背景音乐舒缓轻柔,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着沉默。
大约过根烟时间,温让终于开口打破凝滞苦涩空气:“沈既拾,们回N市吧,有点儿累。”
他们慢慢往汽车站方向走,走过熙攘天桥,走过拥挤街道,走过欢声笑语商场,走过烟气迷蒙小吃街,走过高峰期拥堵斑马线,走过川流不息,走过车水马龙,走进夕阳荒红余晖里,又走出温吞夜幕下团团亮起路灯霓虹。
这座小城市这小,人却这多,每个经过人都步履匆匆,或交流或沉默,口鼻中喷吐着寒凛白色雾气,将面庞包裹起来,沉浸于自己生活。
拾看。
会是温良?
那个人说话究竟是什意思,就算不管沈既拾是不是温良,那话里意思难道说沈既拾根本不是沈家亲生?
还是自己多想,那只不过是个无聊笑话?
温让觉得自己思绪已经往越来越阴暗角度滑坡,他甚至想,沈既拾和沈明天这优秀两兄弟,是怎在这样糟糕大家庭氛围里成长起来?难道连沈明天也……
浴室里雾气升腾,两人互相往对方身上搓泡泡,温让手流连在沈既拾小腹位置,反复摩挲那小块儿被花纹覆盖着伤疤。
他不敢抬头看沈既拾眼睛,只低声问:“
他看不到温良。没有任何个人是温良。
坐上最后辆往返N市大巴,温让身心疲累,汽车发动便沉沉昏睡过去,沈既拾把他歪在车窗上脑袋轻轻捞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车里没开灯,只有两朵车前灯打出昏黄光芒,投映在狰狞黑漆前路上,透过巨大挡风玻璃往外看,像是在驶入某种怪物大嘴。
温让直睡到汽车熄火儿才被沈既拾叫醒,迷迷瞪瞪发现自己竟然直枕着沈既拾肩膀,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坐起来问:“压得疼?”沈既拾无所谓笑笑,说没事儿,就有点儿麻。
送温让回到酒店时是晚上九点多,沈明天打电话来问沈既拾今晚还回家睡,沈既拾看眼温让,对方靠在窗台上也正看着他,表情清淡,可眼神儿怎看都是湿漉漉,看得沈既拾心窝酸软,回应句“不回去”,干脆利落掐电话。
他把温让揽进怀里抱会儿,问他饿?温让摇摇头,说想去洗澡。
“温让?”
沈既拾声音把温让意识拉回来,他有点儿心慌,沈既拾眼睛太亮,坦诚且没有戒心,仿佛能直接看穿自己心底想法。
他赶紧把飘远意识拉回来:“怎?”
“烟灰快掉。”
沈既拾微微欠身,抬起胳膊小心取走他指间烧半截儿烟,往烟灰缸里弹掉烟灰后叼进自己嘴里:“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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