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看不上爸,不知道他们开始为什会结婚。”覃最望着电视,对这些他从街坊邻里闲言碎语里,从他爸每次喝醉后嘟嘟囔囔自述里从小听到大故事,他早已经麻木。
“爸以为她有小孩就不会往外跑,不会‘心那野’,会认命安分下来。”烟灰掉截在裤子上,覃最伸手弹弹,“可能她也试着‘认命’几年,但是她恨。”
“名字是她给取,爸想补偿她,让随她姓,”覃最接着说,“小时候不懂,后来想想,可能该庆幸她没有直接用犯罪罪。”
江初喉头动动,这事儿太他妈操蛋,他震惊同时都有些后悔开这个口。
“那你现在名字……”他皱着眉问。
覃最开学那天他不就把他给忘。
但是话到嘴边,想想他们母子之间也不止是写错名字和记错生日这简单,不能单拎着这档子事儿分析,显得太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临走前,你妈让替她跟你道个歉,说她今天确实是没反应过来。”江初没找着手机,先摸着烟,就点根靠在餐桌上。
“所以你是叫过那个名字?”他问覃最,“后来才改成现在‘覃最’?”
覃最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没有表情,也没像中午那样,bao躁,沉默地盯着电视。
儿上,几个前女友电话加起来也没这勤过。
而且大老爷们儿打电话祝生日快乐,要不是喝多侃大山,或者借钱,连五分钟都聊不到。
要不是知道梁小佳是男,覃最说不是女朋友他说什都不信。
覃最没说话,飞快地摁几下手机,给梁小佳发条微信就把手机扔沙发上,然后又灌口啤酒才开口:“不说他。”
“那说说你妈。”江初站起来活动活动,想找找自己手机。
“自己去改。”覃最看向他,“16岁,送自己生日礼物。”
江初心里突然像被只小手攥把,狠狠地揪。
“能理解她恨,能理解她走以后再也不想看见。”覃最顿顿,“但不觉得是错。”
“当然不是。”江初说。
江初根烟都燎到烟屁股,以为覃最不打算开口,准备换个话题把这段儿带过去,覃最才开口说句:“她没跟你们说过。”
“她说还犯得着问你。”江初把烟和火机抛给覃最,“根,你中午吃整包。”
“她是被爸灌醉怀,当时她已经找好这边工作,决定去离婚。”覃最叼出根烟点上,声音平淡,“基本等于强*。”
江初愣愣。
这人还真是要不开口,开口就让人接不上话。
覃最背看着沙发,曲着条腿,架着胳膊看他。
“你今天反应有点儿大,”江初说,“你刚来就直接被你妈放这儿,也没见你有那大意见。”
江初本来还想说要是真是因为写错名字,有点儿犯不上;记错生日也不是不可能,江初老妈在他初时候还跑去小学给他开过家长会。
很多事儿确实得长大以后才明白,生意、家庭、父母、孩子、自己……大人每天要往心里记事儿比想象中多得多。
他现在还没到上有老下有小地步,光操持个小破公司和自己,时不时都会觉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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