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累啊,你上学不累啊?”江初颗脑子晃晃荡荡地飘着,又困又不想睡。
他闻着覃最身上温暖清爽气息,摸摸他背。
“问不是这个。”覃最后背碰就紧,他顶着江初额头又亲他嘴,亲那小块破皮伤口。
“大半夜哪来这多问题,不累都被你问累。”江初在他屁股上掐把,又拍巴掌,翻个身重
真正让江初累并不是覃最,而是江初自己,是两家复杂局面。
对覃最说他很累,又能怎样?
让覃最别再跟他联系,断绝往来,以后连面也别见?
想到这种可能,江初只觉得比面对两家父母还要更加烦躁。
而且他也不舍得让覃最去琢磨这些乱码七糟事儿。
如果在半年前他还能开口,能以当哥立场教训覃最,想给他骂清醒。
现在他已经张不开嘴。
江初不是真心里没数,打能记事开始算,他身全脑健地活二十多年,再过两年都三十。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最开始时候他再震惊再不想承认,跟覃最次次胡闹下来,他也骗不自己。
“怕你累。”覃最攥住江初手拉回被窝里,圈在自己腰上。
江初不知道覃最为什突然这问,也不明白他想听到什回答。
估计半夜脑子不够灵光,全射空,他甚至想不到覃最这个问题答案,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覃最具体在指哪方面。
说不累不现实。
江初有时候确实挺累,比如今天分别去江连天和老妈家,直到覃最突然回来之前,他都觉得说不出来累。
子。
“哥。”过会儿,覃最又喊他声。
“嗯。”江初继续闭着眼答应。
“你挺累吧。”覃最问。
江初顿顿,睁开眼转过来。
他喜欢覃最没天没地劲头,喜欢覃最除他什都不管,眼里只有他模样。
覃最是他小狗,他小狗就该在他面前无所顾忌,他惯出来。
现在江初所能想到最好办法,就是不去面对。
覃最毕竟还是小,现在也才刚大,等以后他人生真充实起来,他真“清醒”,两人至少仍然是兄弟,父母也还是父母,每个人生活都不用经受动荡。
江初只想留有可能转圜余地,老和尚撞钟,能过天是天。
没有别理由能解释他对覃最纵容程度。
“哥哥”这个身份也不行。
江初原本想得特好,覃最去上学,两人距离拉开,该清醒就各自清醒。
结果在分开这半年他每天都在想覃最。
覃最裹着身风雪扑进来抱住他,他就能把什都给扔在脑后。
不是累现在,是面对着他们想到以后,这种感觉最累。
想到他们可能会出现那些震惊和争吵,那些难以启齿自白,他就跟心口压着座山样。
江初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愚公转世。
除非天上突然蹦下来两个神仙,把切关窍都给打通,否则他前看后看,怎感到无从下手。
可是这种累,他不想跟覃最说。
“你指什?”他看着覃最。
覃最调整下胳膊,在被窝底下捞过江初条腿夹着。
“。”他对江初说。
江初跟覃最对视会儿,抬手弹弹他脸。
“狗也怕累啊?”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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