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道:“陈英,令郎到底因何亡故,林子杰话可属实否?”
陈英猛抬头:“——”
“曹大人这话说真教人伤心,为何要与你作对?只是此人竟然当众污蔑大人,不让他解释清楚,谣言就此传开,岂不是有加有损大人名声?”
“来人。”他转头吩咐,“去将陈英家请上来,跟林子杰对质。”
到这份上,再拦着便是心虚,曹谭冷着脸重重坐回去,其余人打量着他神情,也就没阻拦。
毕竟陈英是个怂货,开始他宁可举家逃跑也不敢给儿子讨公道,现在也未必会有出面指认曹谭勇气。
陈英被带上来之后,发现场面剑拔弩张。
他说完之后就想起来,林子杰是范忠人,而范忠跟随自己多年,此回也直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已经彻底拿捏住曲长负把柄。
现在看,他分明是被人家给反过来拿捏!
范忠就缩在人群最后,接触到曹谭几乎要吃他般眼神,他连忙缩缩脖子,把自己整个隐藏起来。
惊怒不光是曹谭,还有周围众知晓他计划同党。
短暂寂静之下,呵责之声四起,都是说林子杰失心疯,污蔑长官,要求将他拿下审问。
是吗?”
林子杰从小没什大出息,就是因为懒惰懦弱,才会跟范忠混到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场面。
他全身都在发抖,实在没忍住,悄悄抬头看曲长负眼。
那晚月光太暗,在营帐之中看不甚清晰,此刻才真正明他模样。
这人坐在清冷秋光之中,像是幅无限风华画,苍白、高傲、矜贵。
曹谭那边已经有人连刀都出鞘,曲长负这头虽然没有表现那激动,可相府护卫也都保护在自家少爷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他心里立刻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光是他自己命也就算,重要是妻子和女儿还在这里,儿子已经没,他不能再连累其他亲人。
听到曲长负让林子杰把刚才话都重复遍,陈英几乎惊呆。
没想到这小子平日里好吃懒做,竟有如此胆色。
周围立刻有人要冲上去,林子杰头脑片空白,害怕到极点,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
这时,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个声音,足以令人安心:“且慢。”
曹谭被反将军,又明知定是面前之人所为,怒到极点:“曲主事,你是意要和本官作对吗?!”
依稀是曲长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因林子杰低头跪着,只能看到对方踩在地面上鹿皮靴子,以及片水蓝色衣角。
曲长负声音冷淡中含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心头忽地生出勇气,猛下跪地,高声道:“大人,有冤屈要诉!”
曹谭心中暗喜:“讲!”
林子杰吸口气:“小人要状告屯骑校尉曹谭包庇下属,祸乱军纪,纵容宣节副尉于敏,仁勇郎詹明义欺压辖下兵卒。此二人不光多次欺辱小人,勒索钱财,甚至*杀陈英之子陈仲!求大人为主持公道!”
此言出,就是没回头路,他这席话拼尽全力嘶吼出来,在风声中犹显苍凉,使得整个校场不由静。
曹谭震惊之后勃然大怒,厉声斥道:“派胡言!是谁教你这样污蔑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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