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徽道:“你身在后宫,手却伸太长,自以为聪明,殊不知所作所为,都已落入旁人眼中。虽口口声声说是为儿子,但除
不是因为无法反抗骊妃,而是……潜意识里总觉得乐有瑕谋算深沉,这件事他肯做,就不会遇到危险。
觉得,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政事要紧。
可又怎会没有危险?
他性情冷傲,痛累都不说,自己便真当他不会痛不会累。
这多年下来,那个人陪他出生入死,化解困境,明明片真心,自己却从来视为寻常,疑心他,算计他。
除……那个人。
这样想起,心头又是痛,愈发对骊妃腔调厌烦。
骊妃被他顶撞,静默片刻,并未发怒:“你可知道卢家卷进京郊大营案中?你姨母已经入宫与说情况。查卢家,是曲萧长子,也就是宋念外孙,他身份可不能小看。据说谢家那位小将军还出动京畿卫护送他回京城……”
齐徽哑着嗓子道:“你今天来,是想说服为卢家解决麻烦吧?”
骊妃道:“是又如何,你以为是为你姨母吗?昌定王府可是你助力,绝对不能出事!这个当娘难道还能害你不成?这世上,还有谁能像这样,心意为你着想!”
齐徽床前,问道:“今日仍是起不身吗?东西点都吃不下去?”
“嗯。”齐徽半闭着眼睛,说道,“母妃且回去吧,晕很,想睡会。”
骊妃吸口气,说道:“什都不吃,便是没病也会头晕!你先起来,这是亲手做汤食,吃再睡!”
齐徽伤心欲绝,整个人恍恍惚惚,这时实在是谁话都不想听,闭目不动。
骊妃火气终于压不住,将手里端着汤碗重重放。
齐徽猛地抬手,遮住刺痛双目。
他眼泪被柔滑丝绸吸进去,却又灼破肌肤,渗入心间。
骊妃还以为是把儿子给说动:“想清楚吗?”
“母妃。”片刻之后,齐徽放下手臂,语气冷硬,“你多言。”
骊妃怔。
她确实心意,并且自作主张。
前世亦是江南水患,当地有灾民,bao动,他奉命连夜出京,调查情况,却提前得知,魏王派人在路上设伏暗算。
骊妃背着他召见乐有瑕,令对方先假意随同太子车驾离京,引开伏兵。
等到队伍出发,她才将此消息通知齐徽,令他抄小路速往江南而去,打对方个出其不意。
齐徽听说乐有瑕替自己引伏兵去,又是愤怒骊妃隐瞒自己,又是担忧心疼对方安危,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听从母亲安排。
她怒声道:“你可知道,这几日魏王均在议政殿与皇上商议政事。就在今日早朝,为江南水患赈灾差事,又被陛下交给周王——这本是获得民望好机会,理当由东宫来做!”
骊妃心浮气躁:“本宫听太医说,你是因心内郁结,忧思过甚,这才病倒。到底什人能令你如此伤心?又有什事,比目前朝上局势更加重要?”
齐徽嘲讽地笑笑:“母妃说是,在你心中,这些自然才是顶顶要紧。”
从小到大,这些话他也听倦。
身边所有人,只会把所有希望压在他肩头,逼迫他去争去抢,却没人可以陪他并肩而行,在意过他心中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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