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但也松口气,领命而去。
他离开之后,齐徽这才松下劲来,将头靠在床柱上,只觉得全身发软,半点力气都没有。
他闭上眼睛,手按在胸口,隔着胸膛压住跳动极快心脏。
会是你?
*
谢家从不轻易站队,谢九泉亦非热心之人,竟会因为京郊大营中案而动用京畿卫,不像他能干出来事。
前世今生,齐徽只见过谢九泉为个人这样不管不顾。
这个念头出,他攥紧掌心中立刻冒出虚汗,久病身体却不知道突地从哪来股劲,猛地道:“来人!”
东宫卫尉李吉很快就来,齐徽令他去调查骊妃所说之事。
李吉很快弄清楚情况,立刻来向齐徽回禀:
齐徽撑着从榻上坐起身来。
那具尸体他已经吩咐人保留在冰库之中,他想再去看看。
起身时候,不免又想起方才骊妃说过话。
昌定王府被查,曲家和谢家似乎都有动作……
等等,谢家?
野心之外,亦未见你真心为孤考虑过半分。”
他抬眸,虽脸色憔悴,但目光锋锐如刃:“母妃,此话孤以前劝告过你,你没有在意,这是最后次——安分守己。否则,休怪孤不顾念母子之情。”
那刻,骊妃真实地感觉到他满腔戾气,不由心生惊骇,后退两步。
齐徽道:“来人,送骊妃回去!以后若是有任何人不经孤同意,将东宫之事说与外人,严惩不贷!”
外面立刻有两名宫女进来搀扶她,骊妃这才回过神来,待要呵斥,却发现自己后背上早已冷汗涔涔,双腿更是发软。
曲长负出宫之后,坐马车回府。
他向来不喜闹市繁华,放下车帘倚在里面看书。
走不久,只觉马车稍稍停,而后向左拐去,却似不是惯常道路。
曲长负道:“小端。”
很快,车帘被掀开点,小
“骊妃娘娘说有些偏差,曲公子连夜返京,路上遭人劫杀,是相府侍从护着他回到京城之中。”
“而后不久,谢将军那边才得到消息赶去,京畿卫在附近巡视圈,当时曲公子已经入宫,双方并未碰面。”
齐徽道:“找几个人盯着他,任何异常举动,都要及时回报。”
他之前病着这些日子,诸事不理,连带着这些下属也都心中惶惶,不知所措。
如今齐徽病情未见有多少好转,整个人精气神却似乎又重新提起来。
齐徽动作蓦地顿。
如果他没记错话,刚才骊妃说“谢家那位小将军”,指应该是谢九泉。
齐徽在上世与谢九泉打交道不少,这当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谢九泉想要跟乐有瑕并肩共事。
当时他心知肚明,却故作毫无察觉,反倒利用对方这份心理,将整个谢家都牢牢拉拢过来。
对于此人性格,齐徽说得上解。
她从来没见过儿子以这样态度对待自己,时说不出话来,终究被宫人扶走。
齐徽数日来都没说过这多话。
与骊妃这番争执,虽让他更加疲乏劳神,但同时也让他情绪在片灰败绝望之间有起伏。
他不甘心。
他还有那多悔恨和遗憾没有弥补,如果就此放弃希望,那乐有瑕在他生命中就真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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