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道:“看来你是喜欢第个答案,好吧,也不意外。最起码们眼下目,以及要对付人,都是样。”
他低头笑,顿片刻,冲着曲长负伸出只手。
手心上,薄汗微湿。
“这辈子切从头来过,路不好走。能干省心武功好,按摩喂饭也很有套
在这个当口,低调装病自然是最好应对方式。
因此在众人眼中,璟王旧伤发作,已经数日卧床不起。
而实际上,床上躺着是个替身,真璟王正在京城里到处蹦跶,扮仆役扮乐不思蜀。
曲长负道:“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你表面上韬光养晦,实际目光已经盯准五城兵马司。”
“按照常规,五城兵马司正统领必然出身皇族,可担任此职周王昨日校场练箭失手,竟然射中陛下爱马,已经被责令思过,这——也与你有关罢。”
都是最朴素粗布衣裳,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倒是晾洗非常干净平整,件件叠做摞。
靖千江甚至还拿束军营之外野地里干花出来,找个空酒坛子插进去,摆在窗边,转身时往曲长负面前放个油纸包。
曲长负道:“什?”
靖千江虽然易容,那双杏目中笑意却是如往昔:“烤栗子,以前常吃,方才在街头瞧见,就买包。还热着,你要尝尝吗?”
曲长负手指在栗子包上敲敲,感慨道:“这跟说话语气,像是璟王殿下变回来。殿下,臣敢问,王府里高床软枕,是不如丞相府中仆役居所舒适吗?”
见曲长负就这样轻易地答应对方,小端欲言又止。
对于他来说,绝对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威胁曲长负安全人存在。
面前这个易皎,怎看都跟他形容出来可怜处境不太搭配,让小端难以信任。
他本想劝说,可又微妙地感觉到,曲长负与易皎两人谈话之间,似乎有种难言默契,外人根本无法介入其中。
他们关系,似乎并无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靖千江笑而不语。
曲长负试探道:“你作风,比起前世不争,激进许多。”
“你想知道原因。”
靖千江将个圆滚滚栗子仁放到曲长负面前,擦擦手,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有两个答案,你愿意相信哪个?为权势,或是,为感情。”
曲长负笑笑:“哪来感情?什感情?”
靖千江撩衣摆,坐在曲长负对面,随手拿颗栗子剥着,调侃道:“那丞相府大公子,不会没有听说过璟王旧伤复发,卧病在床这件事吧?”
因为郢国跟西羌之间战事,朝野上下沸沸扬扬。
在宋太师自请出征之前,便有几名大臣联名提议,将西路军交予璟王手中,前往西羌。
这个提议,靖千江目前还没弄明白,到底是看重他,还是在坑他。
他刚刚从北边打仗回来,转眼要是再拿西路军兵权,简直等于被架在火上烤,生怕死不快啊。
小端看看两人,终究还是把话咽回去。
*
曲长负带着靖千江回府,令管家在自己院子里给他安排间干净向阳厢房。
但因是仆役所住,厢房布置简素,不算宽敞。
他坐在旁边喝茶,瞧着靖千江将包袱打开收拾东西,里面换洗衣物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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