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清醒残忍,齐徽忽然说不出话来。
曲长负却是笑:“没法反驳?解你,因为咱们本就是同样人。上世帮你,跳崖,皆是为自己,从头到尾都跟你没有关系。”
他转身,衣袂飞扬:“们回不去,也不值当回去,前尘如何,尽忘罢!”
*
太子这个位置,不好坐。
不过终究亲疏有别,直到死,齐徽都瞒着宋彦这段真相,以免他对曲长负不利。
此时曲长负忽然提到这件事,让齐徽瞬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顿顿,他才说道:“这世黎秋河还没死,会派人警告他不得玩忽职守,擅自回到郢国,避免你们之间矛盾。”
曲长负道:“是吗?”
齐徽恳切道:“既然生命都可以从头再来,那切都还有弥补机会。们起出生入死,共历风雨,知道你志在凌云,你要都可以给,甚至包括这条命1,只……只当求你,留在身边。”
大,很大程度上弥补齐徽幼年不被父亲关爱缺失,齐徽对黎秋河感情甚为深厚。
可是就在次,黎秋河因为过于思念留在郢国妻子儿子,悄悄潜回来探望,却被曲长负所杀。
也是从那次开始,齐徽深刻地意识到,曲长负实在是个狠心人,为达成目,他可以不近人情,牺牲切。
说来黎秋河跟他还有亲戚关系。
黎秋河妻子是宋太师侄女,也就是曲长负堂姑。
齐徽生长于深宫刀光剑影之中,每程走来,都是步履维艰。
但同样,世间之人穷尽毕生所追求名、权、利,他都唾手可得,被万千人景仰注视,显赫无比。
于求而不得之苦,从未识得其中滋味,今日方知,竟是心痛至此。
他看着曲长负转身离开自己,他身姿挺那样笔直,又那样淡漠,灿烂暖阳照在袭青衣之上,仿佛也只剩下寂寞。
他觉得胸口阵钻心疼
如果这时候有任何个外人在,定都会惊讶到眼珠脱眶,高贵冷峻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有这样低声下气,极尽温柔时候。
但曲长负眉目沉静,却道:“真是感人说辞。可惜殿下,你之间裂隙,从来不在于重生多少次。”
“相信你此刻说话皆为真心,你或许可以为死,但你活着,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够放弃手中权力。太子啊,权力令人着迷,抓愈紧,愈怕失去,愈不容许忤逆背叛,如此,便会生疑。”
齐徽道:“不会……”
曲长负摆摆手:“不否认,多年并肩,风雨同舟,或许每次战默契之后,会积攒出那分两分真心,但这东西太不易消磨,所以,早扔。”
他假死之后,儿子被过继到曲长负二舅名下养大,便是曾经东宫侍读,如今翰林院编修宋彦。
虽说军法规定,卧底私自归国理当处死,但法理不外乎人情,曲长负亲自动手时候,却丝毫没有考虑自己表兄和姑母。
心寒愤怒都是有,但偏生他对旁人狠心,旁人却总是对他没有法子。
齐徽最后还是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帮着曲长负把事情遮掩下来,只说黎秋河急病发作,不治离世。
此后为补偿,他倒是对黎秋河之子宋彦更加优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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